厅中间挂上了一幅画,上面一株老梅树下斜倚着一把剑,除了一二妆点的山石以外,再无其他。宋明哲把萧裕纯往座位上一放,就勾着脑袋看热闹去了。
这是算什么,看图说话?宋明哲猜想着,拉过旁边低头思索的兄台,“这位仁兄,不知这是做甚么?”
对方显然沉浸在韵脚和典故里不可自拔,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玲珑姑娘拿出自己的画,让大家赋诗一首配上这画,赢了的有彩头。”说完又自顾自思索去了。
宋明哲看着画,对风格啦,意境啦,都不是很明白,不过听到有彩头可拿,肯定会是好东西,不拿白不拿,虽然自己肚子里这点墨水也就够个打油诗,但是万一中了呢,彩头换给萧裕纯,自己也不白拿他的画么!
宋明哲喜滋滋把自己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熟练的摊开纸,咬着笔尾,歪头思考了半柱香的时间,先落笔写下两句。这就是应试教育的好处,多年的训练下来,无论会做与否,先把能写的写上去。
“哦,这么想赢这个彩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萧裕纯凑了过来。
“嗯哼。”宋明哲抓耳挠腮死活想不起前面后面几句了。
萧裕纯瞟了一眼墨迹已经干了的纸,突然之间笑的暧昧,“肯不肯与我打个赌?”
“赌什么?”宋明哲前后左右看看,大家大多得了八句,正在斟酌字眼,眼看台上计时的一炷香只剩三分之一,有些人还捣乱,真是山间竹子高高,这是节外生枝不嫌乱么!
“我赌你定能赢了着彩头,输了我现场把扇面写给你,若我赢了你敢不敢一身女装陪我去马行街扮强抢民女?”凤目间满是玩味,像是等待猎物上钩的老猎人,成竹在胸。
众人已经纷纷交卷了,宋明哲叹了口气,想也没想随后对着萧裕纯回了个,“有何不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知道这残句是何人所作?虽然只是残局,但是如鱼饮水,玲珑的心思想必这位公子知道了,哪位公子能站出来么?”
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人站了出来,不过他自己对这个结果都很意外,桃花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他是宋明哲。众人像一把铜板撒进油锅一样,一下子炸了起来。
“这不是小王爷带出来的人,真不是南风馆的新面孔?”
“这佳句怎么看也不像此等人能够写出来的,他今晚吃了整整三盘梅花糕呢。”
宋明哲茫然的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看着大家用或艳羡或嫉妒或不服气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这就要颁奖了吗?
玲珑姑娘用那双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妙目打量着自己,“今晚就由玲珑陪唱曲解闷吧。”说完对自己笑了一笑。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传说中的入幕之宾吗?宋明哲涨红了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旁边的一位兄台不厚道,把自己向前推了一步,刷一下众人的视线牢牢缠在自己身上,连说把彩头让给别人的机会都不给,转头一看那人不正是笑的牙不见眼的萧裕纯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下一章,宋明哲黄粱一梦,秦奇峰千钧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