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藕事件过去了十来天,对于宋明哲来说,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最近迷上了城东的清凉解暑的荔枝糖水,泡茶馆听人说不日大军凯旋,到时候瓦子里就有西域舞女看了。宋明哲表示西域舞女在他前世完全不惜得看,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个稀罕玩意儿。这天他布置了乾宝把“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员”后面几段自己朗读并背诵全文,自己一个人溜到了医馆内门边乘凉,名曰我为封建主义守大门。老头子抖着胡子想要骂人,宋明哲对着来看病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口一个姐姐,哄得人家眉开眼笑,老头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没有多话,算是默许。
眼看日头将落,已经看不见几个行人,明天就是夏至节三日休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上门了,宋明哲伸了一个懒腰,把自己从书铺淘出来的古代工口志怪小说封皮向内卷了起来。鉴于春宫图都是大幅单画,很少有节奏性连贯动作,他觉得这是又是一个赚钱脱贫走上穿越巅峰的好机会,他正琢磨着找两套画谱温习一下笔法。
挂上门板的时候,一把玉骨扇子伸了进来,挡住了即将阖上的门板。人未至,或许是因为贴的近,宋明哲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荼蘼香。抬头一看,一个年纪轻轻公子哥儿站在自己面前,挑眉,凤目明亮看着一脸诧异自己,“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我一天来来去去看见几十个人,哪里记得许多,况且自己本来还有点轻微的脸盲,宋明哲磨着牙,片刻后换了一张酒窝醉人笑盈盈的脸,“这位兄台,百草堂已经打烊了,没有急事的话,您明儿请早?”然后推人,关门,挂拴一气呵成。用古代工口书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准备收工走人。
身边突然一声响,那一瞬间宋明哲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完成落地的蜘蛛侠。刚刚门口的青年潇洒的拍拍自己的衣摆,墙头一个黑衣人晃悠了一下消失了。爬墙非法入侵民居的青年像是才发现宋明哲一样,激动的冲过来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你这是非法入侵!”宋明哲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没想到对方脸皮忒高,用扇子挡住自己半张脸装羞涩,“我这不是偷香窃玉习惯嘛!”
就在宋明哲样子像这么一回事,威力未知的手刀就要落下的那一刻。
“慢!”萧裕纯慢条斯理整了整衣冠,“我是来找宋玉怀宋老先生的,麻烦小哥给通报一下?”
“白日做梦!”宋小青天已经背过身找门栓去了。
“咳咳,兄台手上恐怕不是圣贤书吧?如果我贸然开口把宋老先生引来的话……”后面是让人无限遐想的停顿。
“来者何人,怎么通报。”某人的瓜子脸气的鼓了起来,虎着脸问。
“端王府三公子萧裕纯拜见尊翁。”
“祖父!祖父!有个叫愚蠢的人来拜见啦!”
宋老翁结束了今日的问诊,正喝着茶,想着谁的名字叫愚蠢,真是的滑天下之大稽。好在他脑筋并不慢,突然想起官家端王府不正有一个“愚蠢”么,一口茶尽数喷出,心里默念数遍竖子误我,急忙从屋里赶到门口,一眼看见萧家三公子一脸温煦和自己孙儿大眼瞪瞎眼对峙中。
“三公子或者不知,老夫早已辞了贵府供奉,烦请另寻高明吧。”
萧裕纯收敛了笑容,“自从大哥离世后,府中事务一项是二哥打理,二哥随军西行,明明大胜而归,却被十二道金牌提前召回,前几日家父终于从司马大狱将二哥救回,”萧裕纯恨声道,声音冷的像冰“二哥盲一目,断一臂,神志不清,六亲不认。绝非裕纯虚言,若老先生不顾,三年内端王府倾巢之下再无完卵了!”
宋明哲在祖父和萧三之间看来看去,不太明白他们打什么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