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零点,大伙给马多多炸了礼花,庆祝她成功晋级少妇。嗨完一首舞曲,也都精疲力竭了,关了音乐,包厢里就静悄悄的,大伙都瘫在沙发上,眼神迷离,聊着自家男人,聊着工作上的烦恼。
马多多的这群发小,都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所谓烦恼,也不过是因为权势和金钱滋生出的烦恼,苏叶没什么共鸣,也困了,沉默着不说话。
火锅蹲在她边上,闭着眼好像也睡着了似的。
没一会儿,鲁峰开了包厢门进来了,后头跟着的几个男人,也都是这几个女人的主。男人们各自捞起自家媳妇儿告辞了,上一刻还挤挤攘攘的包厢,转瞬间就做鸟兽散了。
剩下苏叶和马多多鲁峰夫妇,还有,宋毅城。
“你怎么把阿城给叫来了?”马多多嘟囔着。
鲁峰有些尴尬,“你以为我一个人能抬得动你们俩么?”
马多多这才去看苏叶,后者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宋毅城说,“她怎么醉成这样?”
马多多都醒着,她却倒了,这不科学。
“刚刚又要了一打,结果我们都在跳舞,回过神来,苏叶已经一个人干掉了一打,而且我们之前还喝了洋酒……”
那么多,还掺着喝,不醉倒是神了。宋毅城上前拍拍苏叶的脸,“苏叶,苏叶。”
没叫醒,他把她轻轻挪正了,正要抱起来,“火锅”在一旁突然自言自语,“四楼,vip6。”然后突然睁了眼,对宋毅城说:“别动我妈。”
宋毅城:“……”
火锅:“我爸来了。”
所有人:“......”
包厢里很静,大门敞开着,脚步声传来,三人都往门口看。
周浦深进了包厢,径直往沙发走,宋毅城不自觉地往边上退了点,脚步有些踉跄。
马多多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浦深,这个浑身上下都是荷尔蒙的男人是从哪里来的?
等这个男人捏着苏叶的脸叫宝贝的时候,马多多感觉她的酒完全醒了。
然而周浦深也叫不醒苏叶。
他一把就横抱起沙发上的人,还不忘叫地上的狗,“火锅。”
火锅屁颠颠地就跑到前头。
周浦深低头看苏叶,她果真又是钻啊钻,找到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
直到男人挺阔的背影消失不见,马多多还是愣怔的,“非洲朋友!?”
到楼下周浦深才发现苏叶只穿着毛衣,还好车子就停在门口,司机已经赶来,周浦深坐上后座,让她躺在他膝盖上。
马多多匆匆忙忙拿着苏叶的羽绒服追上来,司机开了车窗,她把羽绒服伸进车里,讪笑说:“你、你好,我是苏叶的朋友马多多。”
周浦深只点点头,又低头去看苏叶,扔进来的羽绒服太长,帽沿上的绒毛盖住了她的脸,她许是觉得痒,不满地哼唧。周浦深把帽沿拿开,又给她掖了掖,保暖的同时让她舒服些。
马多多呆呆地看着周浦深低眉垂眼的神情,都不敢说话打扰,实在是,温柔得她都觉得暖了起来。
车子走了,马多多站在原地愣神,身后跟着面色沉重的鲁峰和宋毅城。
她喃喃地,自言自语,“好奇怪的感觉,这个人,让人觉得害怕,但他明明那么温柔。”
她说过要给苏叶把关,可是,这个男人,别说把关了,她连说句话都不自禁磕巴。
苏叶喝醉了很乖,她本就睡得沉,醉了更是雷打都不动。
周浦深一进门就叫来几个人,给她放水洗澡。她是一碰到枕头,就习惯性地抱着被子侧过身去睡,这下子也是,衣服没脱她也没察觉不舒服,滚滚滚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周浦深立在床边,手支着下巴,头一回觉得无从下手。
佣人先送了温水进来,周浦深只好坐到床沿,捞起她让她靠在他胸口,可她把被子抱得太紧,捂在胸前,那样子像极了防狼,佣人低着头不敢笑,周浦深皱了眉,一把就把被子扯走了。
这下没有东西可以抱着了,怀里的空虚感让苏叶不习惯,她就迷迷糊糊地乱抓,周浦深把她的手捉住了,她安分了些,周浦深才拿过水杯喂她喝水。
她倒是知道那是水,小口小口的,跟舔似的。水杯倾斜稍微幅度大些她就喝不开,就要洒出来。
佣人把勺子递过来,周浦深没接。
喝个水那么不老实,跟喂婴儿似的。周浦深索性自己喝了一口,亲了下去。
嘴对嘴,先生要不要那么……
佣人小姑娘也还是花样年纪,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她只能转过身去。
到底是和了多少酒,味道大成这样?洋酒的味道、红酒的味道、啤酒的味道……
臭死了。周浦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不过好在她还算配合,慢慢吞咽,没呛着。清水下肚,胃里就开始翻滚,周浦深吩咐,“拿垃圾桶来。”
又有两个佣人进来,“先生,我们来吧。”
周浦深不应,佣人也只能看着。苏叶果然吐了出来,她晚上没吃多少,胃里头全是酒,周浦深轻拍着她的背,怒气瞬间就上来了。
喝这么多,不要命了么?
下一回休想他再允许她参加这样的派对。
苏叶感觉胃都要掏空了,肚子里却还在反水,她张着嘴,也已经没有什么能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