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正正要跟上,这时候人在身后喊他:“权正,你等等。”
他急切的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秦墨的父亲。
“秦伯父,我……”
没等他说话,秦父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可以走了,小墨人没有大碍,只是现在没有苏醒。你进去也没有用。”
权正摇头,“我要去陪着她。”
秦父目光冷冰冰的上下打量着他,他扬起下巴,说道:“你们两个结婚,我就不同意。听说你的母亲前段时间去世了,死者为大,我不便多说什么。但是你,在秦家,是不受欢迎的。”
权正知道秦父对自己不满,但是万万没料到已经反感到了这个程度,他勉强自己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伯父,我只是想看看小墨……”
秦父仿佛没听到似的,冲着远处的夏戎点点头。
然后就要走。权正追了上去:“伯父,我对小墨是认真的,我知道我以前……”
秦父脚步猛的停了下来,他声音尖锐的响起:“不要让我重复一遍。现在,离开我女儿的病房。”
**
权正回到安达区的别墅,太阳已经落山了。别墅里冷冰冰的,暮色四合,门厅处有一盏孤灯,他木然的从邮箱中取出了邮件。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电视里似乎在播放着警厅多么机智威武的找到了老鼠的大本营,营救出了人质,抓获了罪犯。
而被捕的“老鼠哥”居然是个女性,这让很多网民开始觉得不可思议。
女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传来:“安可可对于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权正“啪嗒”一声关掉电视,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不知道冷冻了多久的金枪鱼罐头,然后一边狼吞虎咽的开始填饱肚子,一边听电话录音。
大部分电话是来自于父亲权莫言。
最后一通电话是今天凌晨。
“小正,后天的飞往迪拜的机票我已经放到邮箱了。不要让你母亲一手创立的心血白费。”
……他敛眸看了看餐桌上静静放置的机票。许久无言。
***
秦墨睁开眼睛之前,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还听到有人低语,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老房子中,那时候母亲喊她快点起床吃早点——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
然后,母亲失踪了……她的生活一团糟,然后度过了无数个浑浑噩噩的日夜后,她和权正结了婚,然后很快又离了婚,长得特别像土拨鼠的魏御给她安排了卧底的任务,然后是老鼠摘下面具的瞬间……爆炸,坍塌,一切分崩离析……直到晨祷的钟声响起。
记忆一股脑的涌入脑海,秦墨猛的睁开双眼。她想要坐起来,然后身体却并不听从指挥,她能做的就是抬起头,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木乃伊一样。
lisa……对了,还有lisa!
秦墨开始有些急切的挣扎,听到了她床上挪动发出的声响。
有人在她耳侧轻声说:“小墨?”
秦墨扭过头,看到了夏戎的双眼,他带着口罩,却无法掩饰脸上的喜悦表情:“小墨,你醒了!你昏迷了整整两天。”
“学长……我爸呢?”秦墨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她环顾了一圈,干燥而又舒适的病房内,只有她和夏戎两个人。
“他们守了你一整天,刚刚出去吃中午饭去了。”夏戎说着,仔细的看着她,问道:“你感觉如何?”
“像是木乃伊……”秦墨一笑,嘴角一阵疼痛传来。
夏戎无奈的看着她,“想要坐起来吗?”
秦墨乖乖的点头。
夏戎上前,他双手轻轻托着她的腰身,然后在她耳侧轻声道:“抱住我的脖子。”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眼下的黑眼圈也一目了然。
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秦墨有些凄然,双手抱住了夏戎的脖子,他唯恐伤到她,很小心的把她扶坐起来。
两个人距离一瞬间拉近,秦墨可以感觉到他轻微的呼吸,他的触碰非常的轻柔,手指也若有似无的拂过她的肩膀和手腕。
“这样舒服吗?”他问。
他身上的气味传来,那么的清新,如同肥皂和常青树的混杂味道。
秦墨有些僵直的点点头。
夏戎迟疑了片刻,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耳朵,像是在确认她的反应一般,他柔声道:“小墨,下次不要瞒着我参加这么危险的工作。我很生气。”
“好。”她默默的点点头。然后有些尴尬的往后撤了撤身体,“我感觉好多了。学长。”
“是吗?”夏戎的眼角抬了抬,“那很好。”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秦墨总觉得这次醒来后,夏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而且……
他现在坐的也太……近了。
秦墨突然想起了一直被自己错过的事情,她急切的抬头,问道:“学长,权正呢?!”
狐狸应该会告知权正的呀……她心中暗自疑惑,莫非他生气了?还是最近工作很忙所以无暇过来
夏戎没作声。
“学长?”秦墨推了推他的手臂。
夏戎突然伸出手……又犹豫了一下,他的手指距离秦墨的脸只有一寸。
秦墨抬头看着他,他似乎在征求自己的同意。秦墨点点头。于是夏戎把手轻轻的放到她的下巴下面。轻轻抬起一点。
“你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
“学长?”秦墨有些疑惑,这话似乎不应该由面前的夏戎说出口啊。
这时候午间新闻里传来了一段消息——顾悦集团董事会在迪拜召开,而新任的ceo也已经做出了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