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心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来的怪,这两天总是心不在焉,对什么事情似乎都提不起兴趣,但是一听到手机响敏捷的像只兔子,乖得很。
林心夹菜的时候发现林然在打量她,她夹了一块里脊肉到林然的碗里,问他:“你老看我干嘛?很美?”
“并没有。”
林心嗤之以鼻的白了一眼林然:“都是当弟弟的,人家的弟弟跟我的弟弟怎么差这么多?”
林然把里脊吃了下去,不慌不忙的开口:“人比人,比死人。”
吃完了饭,林心负责刷碗,没一会儿林然突然靠在厨房门口睨着林心忙碌的背影,问:“你怎么有男士手表?这牌子可不便宜。”
林心被林然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吓了一跳,她关上水龙头转身看见林然手上捏着一只手表,眼睛却是睨着她的。
手表是上一次许别在她家落下的,她随手收到卧室的抽屉里,结果这一放竟然给忘了,鬼知道她都忘了的东西竟然被林然给发现了。
“你是警察吗?”林心转身拧开水龙头继续洗完,嘴里却说:“没事你翻我抽屉做什么?”
林然当然不是故意去翻林心的抽屉,而是他去她卧室拿充电器的时候刚好瞥见没有关好的抽屉,一拉开抽屉,这价值不菲的手表就映入眼帘。
“手表是谁的?”林然没解释而是问了第二遍。
“……”
“段祁谦的?”
“不是。”
“上次那个男人?”林然顿了顿:“你老板?”
“嗯。”林心淡淡的嗯了一声,关上水龙头,拿起洗碗布擦碗:“好像是上次给我送药落下的。”
林然把玩着手里的手表,眼睛没有离开忙碌着的林心:“送个药会摘手表?”
“他做饭不方便。”
“做饭?”林然清亮的声音微微上扬,随即又恢复平淡:“老板到职员的家里做饭?”
“只是顺便。”林心说的连自己都没有了底气。
“他在追你?”
“……”不好说。
“你喜欢他吗?”
“……”更不好说。
林心被林然这一连串的审问弄得哭笑不得,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跟许别是怎么一个情况,那天在医院他们接吻了以后,许别也没问什么,而她更加没有说什么。
那天之后听吉雅说许总不知道又上哪儿去了,没在公司,整个公司的颜值都因为大老板的不在而大大降低了呢?
林心对于吉雅的花痴嗤之以鼻,不过那几天确实没看到许别,电话短信微信一个都没有,林心刚开始也莫名的有些失落。
现在算什么?就像她当初一样吻了他撩了他却甩甩屁股走人?
难道他真的是报复她而已?
失落过后取而代之的是面对现实,这样也好,本来两人就有世仇,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总有一天还是会分道扬镳,不如就这样。
林心擦了手,转身走出厨房,经过林然身边的时候随手从他手上把手表夺过来,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心操多了容易衰老。”
林然无语的淡淡一笑,跟着林心身后:“我才十八。”
“你现在是在用你小鲜肉的年龄碾压你姐姐我吗?”林心坐进沙发里望着走过来的林然。
“年龄跟心性并不成正比。”林然也懒散的坐到沙发里:“简而言之,你虽然比我大,能力或是智商或是别的都不见得比我强。”
“行了,知道你是学霸。”林心不由得笑了笑,这才说起了正事:“对了,明天清明了,记得给爸妈扫墓。”
林然嗯了一声,澄澈的眸子斜睨着林心,这几年她在d城,很少回榕越,不过爸妈的忌日和清明节她一定会回来,五年前他苏醒过来的时候爸妈的后事林心早就办好了,而她却也住进了医院,坐在轮椅上的她并没有告诉自己她的腿为什么伤的那么重,而她只是一个劲儿的说以后姐姐会照顾好他。
林心的脾气其实比他还要倔强,他从来没看过林心哭,这么多年他几乎在学校,过年过节林心会把他接到d城去,那时候在他看来榕越就是姐姐不能言说的伤心地,本来以为自己考上大学后他们就会跟榕越彻底做个了断,谁知道林心却突然回来了。
林然从来不会问林心关于父母的事,关于她四年前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事,关于她为什么要去d城的事,他依稀记得家里有债,林心背的很辛苦,他也感觉得到林心在躲什么隐瞒什么,而于他而言那时候的他身体状况和年纪都不足以为林心分忧,或许还会成为她的负担,所以他选择接受林心的安排,做到不让林心为自己操心就好。
可是,现在他长大了,他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多看书多学习,不惹事不闯祸,就是希望有能力反过来照顾林心,他希望她能开心,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伤痛。
清明时节雨纷纷,天空中飘着绵绵细雨,林心和林然一人打了一把伞站在墓园中,墓园今天比较热闹,到处都是来祭拜的。
他俩把袋子放下,把菊花摆在面前两个墓碑前面,林然拿出要烧的东西,两人配合默契,一个点火一个往火盆里放。
烧完了纸钱,两人拿着工具去除草,所有都弄完了,他俩这才重新打着伞站在墓碑前,又是三鞠躬。
“爸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林然考个好大学啊!”林心今天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说这句话。
林然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他叹了口气开口:“爸妈,你们一定要保佑姐姐赶紧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