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气氛寂静了片刻,忽然有人笑道:“别开玩笑了,就苏运这种弱不经风,一看就是学习不好的犯人,怎么可能敢做出用烧饼伤人的事,说他高空抛物用烧饼砸伤了别人我倒是相信。”
这种话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哄笑声,大家都嘲笑着苏运的一脸衰相,因此话题也不了了之。
苏运低落的蹙眉,又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烧饼。
昨天……昨天他到底做了什么?吃饭、学习、考试、睡觉?除了能记得他大概做过什么事,他后来遇到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就完全不记得了,他越想不起来就越着急,越着急就更记不清楚,明明心里心急如焚,还不能被人看出来。
苏运委屈得快要哭了,昨天的烧饼没了,他自己饿了一晚上,结果偷他烧饼的人还出事了。
苏运估计是偷烧饼的人吃太急噎到了,然后差点噎死,被送到医务室的时候已经因为窒息昏迷了,所以成了悬案,这才要找到这块烧饼的主人。
苏运越猜就越憋气,他招谁惹谁了,明明自己最珍重的食物被人偷了,到头来小偷出了事还要找他这个失主算账,真是被这块烧饼株连九族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知道真相之前,苏运绝对不会承认这块烧饼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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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内部主管马建国惆怅的看着面前的报告,闭眼用力的揉了揉眉心。
“马管,这就是昨天所用面粉的记录了,用所运送的面粉总量减去面粉的余额,昨天做饭共用面粉279千克,其中用面粉分别做了面条、油条、包子、提拉米苏等食品,按照技术员昨天对犯人食物统计的分析,食堂师傅大概用了165千克面粉做烧饼,昨天捏烧饼的师傅有两个,大师傅手艺好,每片烧饼大约能捏96克,二师傅最近因为老婆闹离婚心情不好,所以一片烧饼捏75克到80克不等,大师傅慢工出细活,一分钟能捏三个烧饼,二师傅因为一心捏烧饼,烧饼捏得很快,一分钟能捏五到八个……”
马建国听着狱管滔滔不绝的介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最后告诉我昨天大概分发出多少个烧饼就完了!”
“呃,大概约等于2475个烧饼。”
“嘶……”马建国抬头看了狱管一眼,“什么叫大概约等于呢?问你有多少个你哪来的这么多大概?”
狱管陪着笑脸,“马管,监控部说能用光脑算出来有多少个犯人进了食堂,却不能算出来多少个犯人吃了烧饼,统计部那边拿面粉说事,也不敢下死嘴,大家都是给国家干活,都不容易……”
马建国没好气的看了狱管一眼,狱管接着说:“昨天中午吃了烧饼的犯人应该都是考试不及格的,分数段大约在40分到60的低分段。”
马建国点了点报告,“就不能是早上和晚上吃的吗?”
“早上烧饼没捏,中午烧饼都发完了,而且晚上都是学习好的犯人来吃饭,人家都不吃这个。”
马建国愤恨的把报告摔在了桌子上,昨天晚上关于多勒斯受伤的一切资料都消失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全部被人删除,指纹脚印什么都查不到,也完全没有目击证人,就连多勒斯本人在医院里苏醒后也精神失常了,满嘴疯话。国会有人对监狱这边施压,上头的压力都堆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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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知十点之前的课全部取消后,苏运排队排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安检的位置。
一个狱警把一些磁片贴在了苏运的头上,旁边一个狱警边记录边开始讯问了。
“这块烧饼是你的吗?”
第一个问题就把苏运问蒙了,在排队的时候苏运就注意到了,他面前这个应该是测谎机,只要他说谎这台机器一定会发出警报。
苏运咽了一下口水,摇头。
测谎机竟然没有发出警报!
“你见过这块烧饼吗?”
苏运又摇头,结果测谎机还是亮绿灯通过了苏运的答案。
讯问员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放苏运通过了,只不过临走时询问员深深看了苏运一眼,短得不到一秒钟,苏运却觉得那个目光在提示他什么。
这里是五千年后,测谎机的水平定然也比他那个年代高很多,苏运知道自己说了谎,可指示灯却没有报警,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有人在帮他?为什么有人会帮他?
苏运愁容不展的往前走时,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前面那个犯人,你给我站住。”
苏运心里一慌,祈求着对方说得千万别是自己,步伐变得更快了一些。
“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苏运紧张到腿软,手心冒汗,可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苏运总是觉得他要是停下脚步绝对必死无疑。
“给我抓住他!”
话音刚落,苏运就被两个狱警冲倒,双手铐住压在了地上,一把枪也顶上了他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