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身边沒有了唤月.就好像是沒有了眼睛.陡然觉得这长歌殿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是她所熟悉的.只是一场仗打下來.凝歌浑身都是汗.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她险些连站着的力气都沒有.
她一个人.对面是千军万马.只是她却不能有分毫倒塌的迹象.即便是一个人也要有千万兵马的气势.
凰年一一回來.她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凰年一经年‘混’迹于战场.运筹的是整个大局.她总感觉的今日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只是这样惊心动魄的局面还只是个开始.那么日后凰年一给她出的难題她要怎么才能破解呢.
此时三人的势力看起來是势均力敌.凰九看起來还更严重一点.事实上这更好的给了彼此不在场的理由.凰九和凰年一的势力若是有动作.凝歌稍有闪失.凰年一和凰九两人都能推脱的一干二净.
要怎么办才好呢.
她手指在半空中來回的比划.又不停的给自己的计划画上个叉.这样來來回回许久也沒有个头绪.只能死死的盯着帐顶那繁杂的‘花’纹才能叫心情平复些.
凝歌头疼的厉害.扶着额头翻了个身准备睡去.这边刚翻身.那边就感觉‘床’上一阵压迫感袭來.惊得凝歌探手就向头上‘摸’去.却是被人早了一步拔了簪子抵在喉头.
凝歌暗骂自己粗心.想着事情竟然是连有人进來都沒有感觉到.在现代时候那么敏锐的感觉被这里的安逸磨合的有些迟钝.迟钝就意味着死亡.
凝歌头上的冷汗一颗颗砸下來.落在那人手中握着的金簪上.
幸亏是不知道这金簪其中的奥秘.若非如此.抵在凝歌喉头的不是一把簪子.而是一把三菱军刺.她会觉得自己还不如死去呢.
“你太慢了.”那人说.
凝歌一愣.旋即大胆的探手推开了那金簪起身.嘲讽道:“皇上今日贬了刚上位的皇后娘娘.又把凰年一的军功轻描淡写的抹去了.还夺回了凰年一手中的兵权.一箭三雕.岂不快哉.”
凤于飞半眯着眼睛沉‘吟’道:“你在生气.”
凝歌别过头淡淡道:“不敢.”
凤于飞换上了一身玄‘色’长衫.今日的长衫上不曾绣那些个张牙舞爪的龙.只是平平整整的一件长衫.连滚边都是黑‘色’的.
凤于飞斜坐在‘床’上.却是许久都等不到凝歌的回应.皱着眉头转过凝歌下巴.煞有介事的看进凝歌的眼睛里:“你在想他.”
凝歌一愣:“他.”
凤于飞挑眉:“难道不是.之前我的暗探就给过我消息.你在‘玉’珑国的时候一直心仪绛寒.嫁入凤翎国之后一直排斥自己的身份.若是我沒有记错.你还曾藏着许多的红线.却不敢向制衣局要红缎子.你是想给自己做嫁衣.”
他的语气愈加的冷凝.听到最后却是有了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而捏着凝歌小巧的下巴的手指也些微跟着用力.那深棕‘色’的瞳仁在眸子里來回的晃动.焦点定格在凝歌脸上每一寸小小的变化上.
凝歌只是倔强的看着凤于飞.沒有任何回应.
凤于飞有些负气的甩开凝歌.紧接着欺身而上把她压了个结实:“我说过.不管生或者是死.你都只能是我的.”
凝歌被凤于飞的力道甩的撞在了‘床’上.脑子里疼的愈加的难受.
此时的凤于飞和白天里看见的那个沉稳的他完全不同.人前的凤于飞只是个蓄势待发的狮子.而站在宁哥面前的凤于飞.却好像是一头易怒的豹子.
“你今天还要杀我.所以你要的只是我的尸体吗.”凝歌沒好气道.
凤于飞抿‘唇’.坚定道:“你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的死去.你会反抗.”
凝歌‘揉’着额头的手一愣.看着凤于飞无比认真的表情脱口道:“若是有一天.我不会反抗了呢.”
凤于飞摇头:“不可能.”
凝歌推搡着凤于飞.缓缓道:“这个世界上从來就沒有什么绝度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有一天我不会反抗了.皇上也依然会下这样的命令吗.”
凤于飞顺着凝歌的力道起身.半眯着眼睛静静道:“我因为你会相信我.”
凝歌反口道:“我也以为是.”顿了顿.又跟着坐起身來.抱着自己膝盖把自己蜷缩起來.喃喃道:“皇上.放我出宫吧.”
话一出口.不仅仅是凤于飞.就连凝歌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凤于飞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很快就恢复了冰冷.眼中那一汪沉静的湖水忽然就掀起惊涛骇‘浪’.一下一下的迸‘射’出凶光來.
“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