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唤月忽然哭了起来,膝行两步凑近了凝歌想要把凝歌搀扶起来。
凝歌压抑着身上的痛苦回头:“怎么了?好生生的哭什么?这不都好好的么?也没叫你去浣衣局洗衣服去啊!”
唤月飞快的抹了一把眼泪,轻声责备道:“都这时候了娘娘还有心思开奴婢的玩笑。奴婢知道娘娘是故意说给皇后娘娘听得,可是您也不必跟着奴婢一处受罚啊!您……”唤月的声音一顿,一双闪着琉光的大眼定格在凝歌的额头上,当下就慌‘乱’起来,一边擦拭这凝歌的额头一边急切道:“娘娘是哪里不舒坦?这大冬天的怎么会出一身的汗?”
凝歌想要摇头告诉唤月自己好的很,只是不过刚有动作就感觉眼前发黑,浑身的疼痛都在剧烈的放大,疼的凝歌控制不住尖叫了一声,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唤月身上。
唤月惊慌失措,只能不停的摇晃凝歌:“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快醒醒啊!”
只是凝歌却已经没有了意识,只余下满头满脸的汗水和那苍白的‘唇’‘色’面对唤月。
到底怎么回事?
刚想动了动身子,却很明显的窥见了凝歌雪白的裙子下透出来隐隐的一抹殷红,那位置和颜‘色’都太过明显,看的唤月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
凝贵妃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移‘花’接木,她本身就已经是怀有身孕的了?只是叫这么来回一折腾,这肚子里的孩子怕是难保了。
想到这里,唤月面‘色’登时一白,连忙搂紧了凝歌扯开嗓子呼号起来:“快来人!凝贵妃晕倒了!快来人救命啊!”
唤月的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哭腔,尖锐而又犀利,撞击着那朱红‘色’的宫墙,又沿着那宫墙一层一层传出去。
凤于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凝歌下下半身殷红,而脚上依旧是光‘裸’着,已经躺在了唤月怀中失去了意识,唤月一惊泣不成声,主仆两人狼狈的好像街头乞讨的乞丐。
“怎么回事?!”凤于飞的声音低沉,正是怒气在一点一点酝酿。
唤月连忙道:“是奴婢不好,今日开罪了皇后,娘娘跟着一道受罚,只是娘娘去找您时候**着双脚怕是受了寒凉,这一跪就成了这般模样,皇上,您快救救娘娘吧……她的孩子……”
凤于飞不语,半阖了眸子几个箭步上前就拦腰横抱起了凝歌,冲着长彦道:“去传太医,再去坤宁宫传皇后!”
剑眉有些肃穆的上挑着,好似漫不经心一般扫过落在地上的殷红,目光瞬间就翻起滔天大‘浪’一般‘阴’鹜,即便是隔着老远的距离也能轻易的感觉到凤于飞的怒气。
此时的凤于飞头戴皇冠,身穿一身金黄‘色’簇新的龙袍,脊背笔直,却是浑身盈满了怒气,叫人不敢‘逼’视,就连那龙泡上的龙也‘逼’真了三分。
身后的‘侍’卫们面面相觑,又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连忙低下头作无知装。只是此时,‘侍’卫队伍最后面有一个人慢慢的后退,紧接着低着头慢慢的离开了队伍,撒‘腿’就拐进身边的巷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了个没影儿了。
只是这时候众人的心思都在凤于飞和已经昏‘迷’不醒的凝歌身上,却是没有人有功夫去清点人群中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这些个跟在凤于飞身边的人都知道,凝歌是凤于飞的心头宝,尤其是后来有了孩子之后更是深得恩宠,皇上恨不能走的每一步都能把这凝贵妃含在嘴里。
皇后凰九尚且还在禁足,即便手上还有管理六宫的能力,在这个时候也是形同虚设。如今看着凝歌这模样,皇后怕是难逃一通苛责。还要背负上谋害皇子的罪行,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能像以前一样完好的逃脱了。
长彦‘摸’着额头上的很带着小跑下去,凤于飞则抱着昏‘迷’的凝歌一路去了长歌殿。
他不时的低下头看怀中的凝歌一眼,却发现凝歌靠近了他的怀抱也已然毫无动静,躺在怀中生生好像没有了一般。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时候不是应该在长歌殿沉睡么?
还是‘药’出了问题?
凤于飞脚步愈发的匆忙,跟在他身后的人一个人也不敢吱声,只带着小跑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跟着。谁都知道这时候凤于飞的心情必定是不好的,没有人愿意做炮灰。
当然,唯独凰九。
凰九回宫不过才刚坐定,长彦去的时候她还在换衣衫,听闻消息一把就撩开了纱帐惊讶道:“那‘女’人是在耍什么‘花’样?昏‘迷’?赤着脚在皇宫里奔跑都好的很,稍稍跪了那么片刻功夫就昏倒了?真是笑话。”
长彦抿‘唇’,声音尖细:“皇上传娘娘去长歌殿,娘娘还是随着奴才一处去了再说吧。”
凰九冷笑,转了个身子叫身边的丫鬟把身上的一块‘玉’佩系好,端着手站定在长彦面前,只冷冷的看了长彦一眼,忽然就嗤笑出声来:“去做什么?是要定本宫的罪么?看来有些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呢。”
凰九话中有话,听得长彦直皱眉头。凰九似乎对于凝贵妃小产的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平庸的就好像凝贵妃小产不过是她意料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