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谓的‘玉’珑国国主的约定,秋少和跟在她身边的一众下人都已经没了‘性’命,这时候的绛寒还来干什么呢?
是指望她凝歌在凤于飞跟前争宠吗?
绛寒从‘床’尾的纱幔后面走出来,身上的黑‘色’披风拖在地上,压抑的屋子里的空气都难以呼吸。
绛寒的身上带着一种和黑‘色’相得益彰的死气,披风里暗的很,窥不见那人面容,只隐约觉得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反着光。
凝歌直勾勾的看着绛寒一步步走过来,攥在手里的茶杯越来越紧。
不过是十几步的距离,却好似千百步一样的悠长。自从宫外树林中的一别,许久不曾见到绛寒,但是凝歌却依旧是对那天对于灵魂险些苏醒的事情心有余悸。
她不能被代替,现在或者是将来。前世的仇恨也不会被忘却,若非理智是清醒的,她现在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和李平又五分相像的绛寒。
她的世界里,从来都容不下背叛。
“许久不见,公主在这宫里安逸了许多。果真不复国主厚望,得到了凤翎国皇帝的恩宠。”绛寒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只是带着从前的清冷冰凉。
凝歌却顾不得那声音里的异样,冷冷的看了一眼绛寒道:“那是要托将军的福气才能苟活至今,只是不知道将军千里迢迢从‘玉’珑国赶来凤翎国皇宫,是有何指教?”
绛寒垂首,猛地掀开了头上的披风帽子。
凝歌倒吸一口冷气,嘴里要出口的讽刺生生就咽了回去,瞪大了眼睛怔然瞧着绛寒。
这是怎样一张面孔呢?
一半依旧是从前绛寒拥有的俊脸,刀工斧刻一般坚硬的轮廓,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睫‘毛’半敛着遮去了眼中的情绪,看起来好似睡着了一般,叫他身上平白多了许多的神秘。
这只是美好的一半,是叫凝歌恨到了极致的一半。
另一半却被烙上了丑陋的面具。自然不如凝歌在电视上见到的面具那样的唯美光滑,这面具上坑坑洼洼都是各大,只盖了一半的脸,留了一般的嘴巴却在面具上烙上了獠牙。
面具和面容‘交’接的地方,隐约可见皮肤发黑溃烂,可见果真是新制出来的面具生生烙到脸上去的。
看见这样的绛寒,凝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要悲哀。
很显然,这面具是刑罚,绝对不会是自己心甘情愿烙上去的。谁会毁了一张完全属于自己的脸皮呢?
凝歌一惊,所有的防备都变成了不可思议:“你这是?”
绛寒苦笑,却也浑不在意自己的丑态,更没有第一次来时候的拘谨冰冷,只是揽了面前的凳子坐定,端起桌上已经倒好的凉茶一口饮尽:“绛寒此等模样,吓到公主了。”
凝歌挑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绛寒敛了眉眼,隐在面具后的眼睛隐约有些发红。
“微臣保护公主不力,这也是该有的惩罚。”
凝歌脱口道:“可笑。我在这深宫中好的很,本就已经和你毫无瓜葛,何来你保护我一说。何况你们的目的不过是叫我去争荣宠,如今我荣宠在身,父王又怎么会责罚于你?”
绛寒眼神闪了闪,苦笑道:“公主身边如今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了,国主知道你近况深感担忧,微臣今日来是想告诉公主,今日里国主会想法子送个人到公主身边来。”
凝歌眼神幽深,笑道:“可受不起。将军代我谢谢父王好意。只是如今我已经是凤翎国皇帝的妃嫔,是‘玉’珑国和凤翎国维持和平关系的纽带,这样安‘插’进‘玉’珑国的人进来叫皇上知道总是不好。”
“如今凤凰两家关系危在旦夕,一触即发,公主还是小心一些微妙。何况,‘侍’奉天子身边总是需要一个帮手的不是吗?”绛寒别有深意道。
绛寒把玩着茶碗,脸上永远都是化不开的冰冷。
凝歌仔细看着那半边不曾被腐蚀的俊脸,只是怎么看都不明白他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看着绛寒就好似看着现代的李平,何等相似的身影,何等相似的面容,叫凝歌从心底里就抗拒讨厌绛寒。
想了又想,凝歌忽然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眸子认真的看着面前说话绕来绕去的绛寒,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那股子酸疼,冷声道:“烦请将军回去回禀父王,若是想趁着凤凰两家内‘乱’坐收渔翁之利,最好是先强兵壮国。想要利用‘女’子在宫中作‘乱’取胜,分明就是白日做梦。”
“公主误会了,这次绛寒来是奉国主之命送了昔日在‘玉’珑国公主府中伺候您的丫鬟来,并无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