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凝歌惶然。
那日假山后的人是凰肆?
难怪在曳香院初见的时候凰肆问的是:“是你?”
原来他是早就见过。
凝歌思及那已经丢了的‘玉’佩,并那充满疑窦的胭脂盒子一起,如今不知道身在何处。
只是凤于飞却像是猜中了凝歌的心思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凝歌眼前一阵晃‘荡’:“你是不是在想这个?这凰配自来与凤家成对,凰家八子各执一块。这‘玉’佩背后刻着姓名字号,你看清楚这凰配后面刻着的肆字,天下除了凰肆只此无双。”
凝歌的意识只定格在凤于飞手里摇晃的凰配上,上面如凤于飞所说,雕刻的是一个飞龙走凤的草字“肆”。
“怎么会在你这里?”凝歌惊讶的抬头看着凤于飞手里的‘玉’佩,且不说他说的什么,是这块‘玉’佩自从那夜里落定在凝歌手里的时候就不曾看过,甚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玉’佩上雕刻的到底是什么。
很快,凝歌惶然大悟,抬头看着凤于飞道:“是‘玉’卿给你的对吧?”
本来也一直都是贴身放着,怎么会一夕之间落在凤于飞手里?仔细一回想,这期间能近身接触她的人莫过于‘玉’卿不可。
那晚她看见的那个人影果真是‘玉’卿?
凤于飞盯着凝歌,却并没有否认。
事情瞬间就明朗开来,凝歌总算是明白为何这件事情的始末一直有‘玉’卿参与了。也终于知道了‘玉’卿的躲闪是为何。
凝歌甩了甩头,收了神智看向凤于飞道:“那日在假山之后我喝醉了酒,明国公好心搀扶我一把,何况当时我也并不知道那人就是明国公,只是这‘玉’佩落在我手里,我也不过是放在身上不曾看过,如今被‘交’到皇上手里,必定是另有所图。皇上明察秋毫,定不要莽撞行事才好。”
凤于飞收了手里的‘玉’佩冷哼道:“你说孤莽撞?还是在躲避事实?你还要狡辩?点头之‘交’?杯酒情义?凝歌!若非念你是‘玉’珑国公主,尚且于孤有用,你以为孤会纵容你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留在皇宫?!”
凝歌脑中闪过一道惊雷,只定格在凤于飞说的那几个字上。
她的存在终究只是为了有用?
她以为他们是相爱相杀,现在看来只能是互相利用吗?
所有的温柔美好,抑或是抵死缠绵都是假的么……
凝歌瞬间就尝到了心如死灰的滋味,凤于飞的霸道温柔被上了枷锁,原本是强加在凝歌身上。如今却是咔哒一声打开了,枷锁落地,凝歌却只感觉天旋地转几乎要伏在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存在于这个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一缕本不该出现的异世魂魄,如今为了秋少的仇恨,为了偿还‘玉’卿的债费尽心力,隐忍紧绷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箭。
只是弓箭拉的太久,终究是觉得心力‘交’瘁。
而凤于飞,偏生就是那弓上箭,原本是她最需要的利器,却不料这弓绷久了,竟然就和箭磨合的难分难舍,稍有摇晃就痛不‘欲’生。
她的心里苦苦挣扎着,嘴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了酸涩的好似滴落了整罐的醋,却硬生生是落不下半滴泪来:“皇上……‘玉’珑国不足以强势到和凤翎国为敌。妾身卑微如蝼蚁,承‘蒙’皇上恩宠苟延残喘至今。”她苦笑着,笑容苍白的有些吓人,又微微闭了闭眼睛:“妾身玷污君恩太久,皇上既然坚定妾身离经背道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妾身听凭皇上处置。但请皇上断不要冤屈无辜之人。”
凝歌重重的在凤于飞脚下叩首,只感觉自己卑微如蝼蚁。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心灵上要高于这些古代人,不卑微于这皇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那一块‘玉’佩,在别人眼里板上钉钉的事情却是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凤于飞也是接连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看不懂凝歌倔强,也看不懂凝歌此时的冰冷铿锵。
她从来不曾卑微至此,即便是在天牢里垂死挣扎的时候也不曾向任何人卑微俯首。
如今她不解释就是默认吗?默认之后还要独自承担所有吗?
该死!
他怎么会渴望她的真心,她不过是为了求得留在深宫里才会爬上他的‘床’,甚至以‘药’催情,即便是‘性’情与从前叫他倒胃口的凝歌完全不同,但是也改变不了她在利用他恩宠的事实。
“我可以帮你。”她曾经说过。
如今在他眼里被视为承诺一般的话都不过博取恩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