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已经这么烦了你别再戳我肺管子了,”顾言廷叹了口气,抬起手背压着额头问,“你说,唐易这两年过的好吗?”
骚胖还真不知道,不过看着唐易一年比一年有钱的样子,应该是不错。他想了一会儿,诚实的回答,“应该是挺好。自从你们分了手,唐哥在事业上简直顺风顺水一日千里啊。”
顾言廷苦笑了一声,他如今混的也不错,真论起来可能比唐易入账还多。只是当初日夜渴望的事业成功给他带来的快|感,却远远抵不上俩人分手后的失落。
骚胖毕竟还是他的兄弟,看他这样不忍心再下石头,于是稍稍正色,在压着绿灯开出去的时候同时开口:“老大,你回来是为了找唐哥的吗?”
顾言廷闭着眼,半天回答,“不是。”
“那就是了,咱是兄弟我也就不顾忌啥了,我说了你别不爱听。”骚胖叹了口气,“当时你俩分手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唐哥别的不说,当时可真是拿你当老爷供着。咱哥几个聚会,哪次不是他接你回去,有时候连我们几个都一块送了。我们去你家也是唐哥下厨,玩到几点从不多话。别的不说,我一结婚的了我有经验,能做到这两点的媳妇,少!”
顾言廷抬了抬眼,没说话。
骚胖不吐不快,话锋一转直奔他脸上去,“可是林锐一回来你俩就分了。别说别人,就我也觉得问题肯定在林锐身上!其实我还真就纳闷了,林锐哪点好,你上杆子的那么伺候他?你不知道唐哥膈应他?你真不知道也就算了,你明知道还往林锐跟前凑你这不是自找的吗?你真稀罕他你倒是彻底点啊!分了你去追啊!”
骚胖哼了哼,忽然一个激灵,转头看了顾言廷一眼,“你这两年该不会真追过了吧?”
顾言廷被他刺的面色发白,不过没发火,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你去试试吧。”车子拐回了江宁路,骚胖把车停在羊肉馆的门口,郑重其事的对他说,“唐哥人家说分手就是分了,现在要是有了新对象那也是应该的。你要是搀和你就是第三者。你要是还没确定好自己的心意,把人家搅合黄了,回头林锐回来你又没出息的去跪舔,那你就是人渣。”
骚胖凉凉的看他一眼,“我拒绝和人渣做朋友。”
骚胖说完神清气爽的去喝羊汤,顾言廷全程沉默,等到骚胖结账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要挑出去的葱花都吃进了嘴里,汤也一口没喝。
以前没分手的时候唐易都会特意把香菜和葱花给他挑出去,这两年他独自生活,自己挑这些早就成了习惯,谁知道故地重游的时候一分神,又扯出了不少情绪。
顾言廷等骚胖回来喊他的时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没想过追林锐,也没想过和他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
骚胖愣了一下,看着他说,“你还是把重点搞错了。关键不是你想不想,而是我们看起来你会不会。林锐就是一朵高岭之花,你说你不想摘,可是我们看到的是你一直在努力,只是没有摘下来。”
顾言廷原本找兄弟出来喝酒散心,结果被兄弟灌了一肚子风凉话。于是下午的活动临时取消,他对骚胖说想回家静一静。
骚胖也惦记着老婆孩子,小孩快一岁了,他家的孩子比别人家的说话晚,前阵子刚学会了叫妈妈。他媳妇乐的不行,骚胖心里醋意翻滚,这几天逮着空就要回去逮着小家伙教她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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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胖那边的爸爸没教好,唐易这边无端的多出了一个狗儿子。
沈凡还是没听他的话,给他千里迢迢弄了一只狗回来。小家伙刚满三个月,打完疫苗后就享受了一把航空快递的滋味。唐易接到电话的时候几乎要咆哮,对着沈凡大吼我自己都养活不了你让我养只狗!
沈凡这两年也愈发的心黑嘴滑,原本的正直模样已经被抛弃的一干二净。他笑嘻嘻的安抚唐易说,没事啊,你养活不了自己我养你啊!不就是一只狗嘛!这狗我跟你说,可聪明着呢,世界上最聪明的犬类你知道吗?回头你有了孩子他还能帮你哄孩子,你等着我给你几个视频看看啊,看完保证你爱的死去活来。
唐易怒极反笑,说我哪来的孩子!跟谁生啊?你啊!
沈凡幽幽的说,看不了孩子可以看你啊!
他在之前特意跟唐易说过宠物的分离焦虑症。唐易这人面硬心软,尤其看不得孤苦无依的东西。这次小狗已经上了飞机,唐易气的肺疼却也只能认下,听这话才想到了一点——这狗有分离焦虑症的话,估计自己得天天回家伺候了。嗯,行,沈凡用只狗就把他给栓住了。
唐易缓缓了吸了几口气,随后压着嗓子说,“你行。”
沈凡哼哼两声没说话。最后唐易无奈,还是开车去了机场接。航班落地后取活物的地方隔了两个小时才开放,唐易接到这只据说精挑细选的名犬时差点没气乐了。
他是典型的外貌协会,这黑白色的狗却是顶着一张驴脸来到了他身边。航空箱里倒是干净的很,显然小家伙没拉也没尿。唐易接到电话不久就来接狗了,狗粮狗盆什么都没置办,幸好卖家给他送了一小袋奶糕和一个塑料碗,看样能将就一下。
唐易一路开车把狗儿子接回家,头一回神神叨叨的边走边念叨。
“沈凡这个不是玩意儿的把你送过来这不是害你吗?你说你怎么长这么丑,昂,我跟你说我可没多少空陪你玩,你喜欢什么玩具?”
狗儿子趴在笼子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到了他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扭头,冲着黑暗处弱弱的吼了一声,“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