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又恢复了那幅憨憨的模样,一幅愣头青的表情,在那里穷摆阔。
轻纱女子一看,便知道两人不是一起的,掩嘴一笑,问道:“敢问公子有多少银两?”
“小爷有的是钱,你不相信,哼,爷给你看。”
说着从身上搜出来一大锭银子,一百两。
轻纱女子瞬间笑得眼都眯了起来,扶着石坚向二楼走去,把夕月晾在了一边。
见没人了,夕月才缓缓向里走去,和她来时的没什么不同,但她却隐隐感觉,有数人一直盯着自己。
外面没有看到秋月,也没有见到秋雨,这不对劲,若秋雨找不到自己,也会留在这里等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她们都出事了?
在她晃神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她抬头,正是上次将她拦在二楼的女子。
“姑娘请这边走。”
她问也没问,便将夕月引到一边,夕月记得她曾说过,那边是专供女子玩乐的地方。
和大堂相同的摆设,只是地方稍小一些。
高台上琴棋书画摆放整齐,正在一对男女在比琴艺。
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关注,将她引到此处,那女子便离开了。
有人上茶,夕月边品边听,倒真的像一个来此玩乐的女子。
上方,两个女子并肩站在那里,其中一人问道:“小姐,就是她吗?”
“没错,茶送了吗?”
“她正喝着。”
“哼哼,夕月……”
琴艺比完,台下一阵掌声响起,下一轮却是比画。
“不知这一局,哪位姑娘指教?”
男子白皙的脸上有些透明,表情淡淡的,深邃的眼瞳看不清情绪,好似一潭清水,又似汹涌的大海,一身简单的白袍,却穿出了一种特别的气质。
众女坐在下方,自从他出来,便一直盯着,谁都没听到他说什么。
“花痴。”
夕月小声嘀咕。
男子凤眸微转,看向夕月,“请姑娘指教。”
他拱手相请,夕月一愣,她没说什么呀,她也没得罪他呀,最主要的是,她不会画画呀。
“这位公子,请了,在下不会画画,劳公子看重,实在抱歉。”
夕月起身回礼,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没才艺来这里做什么?”
“应该是来看东言公子的。”
“哼,这下丢人了吧,东言公子竟然选择了她。”
有人小声议论,夕月暗道:有本事让他选你呀,笨女人。
“无妨,我可以教你。”
一语激起千层波,台上台下瞬间安静,不过只维持了一瞬,立刻沸腾。
“怎么可以这样?”
“东言公子,她既然不会,我来吧。”
“你算哪根葱,也配和东言公子一起作画?”
“你又算哪支蒜,敢说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我吴小美是吓大的,说啊,你是谁,让本姑娘看看,你有多大的来头。”
“……”
场面越发火爆,夕月看得有些头大,这东言公子是什么人啊,怎么比起青玉公子的人气,似乎也不多承让。
“姑娘,请。”
“哗……”
又是一阵倒吸声。
夕月刚才见她们争吵,便坐了下来,听到声音,抬眸,不知何时,男子已站在她的面前,向她伸出一只手,温柔无比的看着她,做出请的姿态。
“公子,你可真是……有心了。”她本想说你还真是固执,又怕这群红了眼的丫头们把她吃了,随即改口,“请。”
“还望大家赏脸继续。”
美男的魅力可见一般,东言公子开口,底下那群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姑娘们,立刻变成了一个个温柔的小绵羊,让夕月直摇头。
看着对面的男子,他真的生得很好看。
墨发垂在背后,用一根丝带轻束,不浓不淡的眉宇,嵌在一双让人迷惑的眼眸之上,长长的睫毛扑闪间,眉宇展开,不时跳动着,淡红色的嘴唇薄薄的抿在一起,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他动作间行云流水,铺开纸张,从容刷掉多余的墨汁,似在考虑什么,夕月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我先送姑娘一幅画可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让人闻之精神一震,夕月微笑点头。
站在他身后,男子身上传来阵阵竹香,这倒让夕月有些奇怪,别人身上都是墨香多,文人一般都是舞笔弄墨才对,他怎么会是这种味道呢?
见他望来,夕月向纸上望去,只是几笔而已,已经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形,由此看来,是一个女子。
“哇,东言公子在画谁?”
“肯定不会是你,你高兴个什么劲?”
在东言公子望下去时,两人都住了嘴,一派的恬淡闲适,仿佛刚才不是她们在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