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秦小雨护在怀里,秦阳根本来不及去关注窗外的风景和路线。
因为秦小雨那口鼻尽是血污的样子,早已经将他的整副心思全部给牵扯了过去。
他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心头宝啊,此刻居然被别人这么……
浑身剧烈的紧绷,胸口一抽一抽的似乎连呼吸也困难,秦阳只觉得心头像是有一只害虫般,正不可救药地蚕食着他的心脏。
“怎么,害怕了?”那男子忽的问他。
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秦阳瞬间就跟个弹簧似的瞪着他。
“对一个弱女子下这样的毒手,你们到底要不要脸?”话音未落,身边一男子冲着他的后脑就是一拳。
眼前一黑,依稀中只听见“真吵”二字,整个人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周围的环境是陌生,却又绝对的离谱而让人惊悚的。
就算秦阳再笨,再没见过世面,也是明白这房间的价值不菲的。
不说那些不知名的红酒,不说房间里那些完全看不懂的装饰和工艺品,单就他身下趟的那张床,怕也够他辛苦劳作大半辈子了。
“秦阳少爷,您终于醒了啊?”刚醒不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像是特意计算着他的苏醒时间一般。
“你是?”看着面前那个慈眉善目,顶着满头大纱布却笑的一脸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秦阳飞速地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结果,自然是毫无印象。
“您自然是不认识我的,可我却知道您啊。”中年男人笑着,忽的在秦阳面前坐下。
“你……”秦阳微微拧眉,来不及顾及心中的疑问,当下就开口问出了关键事儿。
“我妹妹秦小雨呢?”
他和小雨是在一辆车上的,没道理他出现在这里,小雨却不见了。
“这实在是个大误会,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您妹妹啊,否则也不会……”说着,表情微微地叹了一下。
那样子,如果不是演练了千百回,倒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一般。
“她人呢?”来不及细想这之间的猫腻,秦阳在面前人的深情并茂之下,只听出来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秦小雨在他手里。
“她现在正接受着最好的治疗,现在弄明白一切都是误会了,您放心我一定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妹妹。当然了,也请您放心,那些对她动手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良好的伪装态度,因为那有意无意地最后一句话,终于彻底龟裂。
当然秦阳也不傻,他虽全副心思在秦小雨身上,却也明白对方的虚伪。
这样伪善的人,诚然他一直以来几乎不曾接触,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起码的直觉和判断力。
“我想见见她。”
“当然,不会有人阻止你的。”中年男人说着,便开始微笑着在前方引路。
秦阳皱着眉跟上。
房子是那种复式的别墅,格局有点像那种欧美的教堂,客厅吊顶一直到别墅的屋顶。
而那所谓的走廊,也其实不过大厅之上悬挑的室内楼梯。
楼里呈圆环状,将楼上的房子连成了一片,而秦小雨所在的地方,也是二楼,且就在自己房间的对面而已。
打开房门,中年男人体贴的退在一旁,说:“她伤的很重,现在还在昏迷。”
“昏迷……”毫无所谓的态度,秦阳几乎当场就捏紧了拳头,他恨不得将人狠狠地揍上一顿。
然而,他只是缓缓吸了一口气,然后冷静的看向屋子里的秦小雨。
盖得严实的白色床单下,那仅露出来的脸蛋和脖颈上,是无比清晰的指印与乌青,秦小雨那一贯红润的脸色,此刻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般。
乌溜溜的大眼睛此刻紧紧的闭着,如果不是那依旧微起伏着的胸膛,秦阳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拳头握的指骨几乎碎裂,秦阳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的看着身边的中年男人。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你们对一个弱女子下这样的手?”
“这个,误会,是误会。”那男人尴尬的避开了话题。
“既然如此,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的妹妹我自己照顾,还请你把人交还给我。”
那中年男人微愣了片刻,说:“您这是不相信我么?”
相信,对待一个忽然冒出来,莫名其妙把你打了一顿的人,谁能给予信任?
秦阳没有明说,但态度已然再坚决不过。
那男人咬了咬牙,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