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光明正大的，躲他干什么。

再说了，上回那人不是不让他进么，他今天就该当着他的面趾高气昂的进去才对。

这狠狠地甩一下他的脸，看他还敢不敢拦自己？

想象是丰满的，但秦阳终究是没发现上次那个保安的存在，想想也是，保安工作换个班什么的，都是正常的。

倒是自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想起刚刚那瞬间涌起的报复心态，秦阳的脸色不由得苦了几分，同时也庆幸，还好那保安不在，不然……

秦阳对自己有时候冒出来的偏激想法，还是很失望的。

跟着齐慕繁，秦阳也没注意周边的环境，依稀记得穿过了几道走廊，然后进了电梯，辗转着终于到了一间清幽雅致的空中餐厅。

简约中不失大气，整层楼四周都是落地的玻璃窗，这个人城市醉人的夜色轻易便尽收眼底。

而这个偌大的空间里，只摆在一张餐桌，一个明显早到的男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背对他们，看着窗外。

线条柔和的轮廓，似乎与窗外灯火阑珊的迷离夜色融为了一体般。

这阵势，秦阳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就像是正在陪秦小雨看的那种偶像剧一般。

“来了。”听见身后的动静，那男人缓缓转过身，微笑着朝两人点点头。

“你……”秦阳蓦然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看了看齐慕繁，又看了看那个明显有过数面之缘的人，终于镇定下来道。

“楚大哥。”

是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奇的兄长，楚云漠。

“你们认识？”点的是中餐，在菜品一一都摆放齐全之后，秦阳这才算是真正淡定了下来。

“恩。”

“正因为认识，所以我当初才放心，由你做楚奇的家教。”楚云漠温言一笑，端起面前的红酒，有一下没一下地品着。

“知道你们认识，可我觉得，咱们三个还是有必要正式见一面。”齐慕繁说着，带着几分正色的目光缓缓地落在楚云漠身上。

楚云漠笑而不语，只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任由那腥红的液体，隐藏他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凉薄。

齐老大，这么正式地把人带到他面前，其实还是在警告他之前的算计。

只是楚云漠不明白，齐老大为何给了秦阳这么大的殊荣。

齐老大对秦阳这个新欢的不一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所有人也都只觉得秦阳不过个特殊些的情人罢了。

可齐老大如今这么做，这可是等于正式地告诉他，这秦阳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情人而已。

齐慕繁，用他的方式在告诉楚云漠，秦阳这个人是他认定的，不是别人可以算计的。

“……”

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两个人男人对势力版图的商榷与切割，毫无存在感的秦阳闷闷地扒饭，努力地去忽视掉空气中那些，毫不避讳传进他耳朵里的字眼。

什么军火，什么海洛因，什么洗黑钱，什么政界要人、帮派吞并……

认知被一次次地翻新，秦阳默默地缩在角落。

他不懂，他什么都没听见。

知道的越多，染的越深，越容易出事儿，秦阳是个珍惜生命的好孩子。

“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你俩继续。”楚云漠笑笑，和齐慕繁的话题继续的差不多之后，便起身离开。

齐慕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秦阳则从头至尾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再怎么和楚云漠没交情，可对方毕竟是楚奇的兄长，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和齐慕繁的肉体关系了，秦阳心里有些发苦。

他原本以为和齐慕繁结束这段关系的时候，他就能够将这段秘密彻底地埋葬，继续做回一个普通人的，可是现在……

知道这些的人越来越多，生活已经完全朝着他难以接受的方向去发展了。

“临走之前，我送个东西给你。”

走到门口，楚云漠忽然拍了拍手，紧接着在他出门之后，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立刻被抬了起来。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上回是我不对……”含糊不清地声音，依稀中带着些熟悉的语调，秦阳下意识地看着来人。

啪——

浑身一颤，面前的碗碟被他一不小心就撞翻。

“请你原谅我……唔……”

一块布，堵进了嘴巴，顷刻断了那人所有的言语。

秦阳浑身冰凉。

那人门牙掉了好几颗，每说一句话嘴角都会开始渗血，那鼻青脸肿的脸即使已经惨不忍睹，秦阳还是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想起来，这人是上次在门口拦着自己的那个保安。

忍住心底的惊吓，秦阳面色苍白地看着齐慕繁，“放了他吧。”

这个人其实并没多大的过错，就算那时候自己确实对他厌恶至极，可也不至于……

人已经够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