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沉沉的,酸软与疼痛遍布全身,当意识清醒的那一秒,秦阳就充分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窗外,阳光灿烂异常,时间明显已是不早。
“唔。”忍着难受的起床,瞥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秦阳微微一怔。
那个人,看了他的手机么?
来不及思考这些,秦阳拿起手机,果然看见了好几条短信和电话,都是李成和余子邺对他翘课原因的问询,以及提醒他再不去上课就要挂科了。
秦阳心中苦涩不已,他也不想这样,可是……
昨晚齐慕繁的心狠手辣依然历历在目,秦阳下意识地摸了摸依旧发疼的脖子,微微一碰就是一阵闷痛。
不用费劲去照镜子,秦阳知道脖子上的淤痕肯定已经一目了然,想着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秦阳无奈地双手掩面一阵苦笑。
他该如何顶着这明显的男人手印去上课,该如何面对同学质疑和问询的目光?
难道继续睁着眼说瞎话,说自己遇见打劫,说遇见绑架了么?
他真的不想再撒谎了……
【我知道了,谢谢。】
将心情收拾了个大概,秦阳忙简单地回了短信,放手机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床头柜边放着的食物和药。
眼睛忽然冒出来一阵模糊的雾气,秦阳咬了咬牙,曲起右腿,胳膊在床上撑着坐起身来,终究还是毫无骨气地吃了起来。
齐慕繁这个人,他实在理解不了,明明昨天晚上还是……
现在这样,恐怕是恢复正常了吧。
心中苦涩,秦阳只安慰着自己,还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人在很多激动的情绪面前,的确是会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昨晚自己那股劲儿上来,那时候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现在想想,昨晚自己终究还是过于冲动了。
如果他能再忍忍,齐慕繁闹得没劲儿了,也许根本就不会发作的。
暗恨自己的血性冲动,恼怒着自己的胆怯无能,秦阳下意识地准备下地,可一动作才发现左腿几乎毫无知觉,一把掀开被子,看着那缠满绷带打了石膏的膝盖,秦阳的眼睛一瞬间红了起来,昨晚齐慕繁残酷至极的话语此时清晰无比地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非要打残你,才能断了你逃跑的念头,那么我并不介意这么做。”
他难道真的……
想起齐慕繁并未如同往常一般等着自己醒来,秦阳的心,一瞬间冰凉刺骨。
他是笃定自己不良于行,跑不了吗?
……
类似于秦阳的沉默压抑,此刻的齐老大也正面色阴郁、情绪不忿。
来到地方,齐慕繁凭着那把旱少使用的钥匙刚打开门,几个保镖模样的黑衣人就迎了上来,一见来人是他齐老大,一帮人立刻陪着十二万分地小心。
“老大。”
“你们主人呢?”齐老大面色阴冷。
他近身的人屈指可数,能够丝毫不被他发觉就换走他手机的人,必然是与他极为亲近,却又是他从不曾防备的。
而他昨天一整天,身边除了那打算正式介绍给秦阳的、与他风雨同舟多年的好兄弟,再没有别人。
“主人不在这里……”
“他不在?”面色幽冷地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知道这帮人没有撒谎,齐老大刚要离开,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身子骤然转了回来。
“这屋子什么时候这么紧要了,居然劳烦你们一个个密不透风地围在这里?”
声音幽冷如冰,众人心底只觉得一瞬间通体发凉。
“属下不敢!”人高马大的几人纷纷恭敬地低下头。
齐慕繁冷笑一声,却也不再搭理。
径直朝着屋子深处那间房走去,齐慕繁没有一丝犹豫的姿态,仿佛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如果秦阳现在在这里,那必然也是一番不可置信与目瞪口呆。
因为这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他来过无数回,现今更与他所住之地相隔不远的楚奇家。
是的,齐慕繁认识楚奇,非但认识,更是关系匪浅,楚奇的兄长楚云漠正是与他风雨同舟了数年的合作伙伴、好兄弟。
楚云漠混迹商场雄霸一方,齐慕繁主控**全局,这两人一明一暗,在外人眼里几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两人,的的确确就是合作无间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