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装作没听见，伸手去开门，只要他出去了就没事了。

“叫你，你没听见么？”伴随这声音，一只手也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那只手的主人带着几分醉意，拎小鸡一般毫不费力地把他拎到了刚开口叫他的人面前。

“对不起，我刚刚没听见。”不敢看那人，秦阳低着头，一边道着歉，一边继续着，“您需要点什么？马上给您送过来……”

打了那么多工，秦阳还是有一定服务生经验的，所以心里即使害怕，却也能很快的掩饰过去。

“清水。”那声音依旧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尤其近在咫尺之后，忽然也变得熟悉了起来。

“啊？”秦阳下意识地看他一眼。

刚刚隔得远，因为灯光的原因这个人的脸看的并不太真切，而现在的近在咫尺，自然再无半点视线阻碍。

只是……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秦阳整个人就仿佛被雷劈了似的，从脚底和心脏瞬间冒起了寥寥的青烟儿，就仿佛魔幻电视剧里演绎的那妖怪来了的前兆般，而他就像是那个自投罗网的唐僧一般。

“果然是你。”

那正儿八经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经久不见的老友重逢，又仿佛是彼此寻找已久的仇敌，眼底最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刻意。

“你……”秦阳忽然有些冷，身体也慢慢的开始发抖，脑子更一瞬间乱成了一团浆糊。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不是外出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明明不是什么高档的会员场所啊，齐慕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的，这人不是别人，逮着秦阳的正是齐慕繁，齐老大。

“……”浑身冰凉，冷汗几乎要湿了整个后背，齐慕繁那淡淡的目光仿佛是一把冰刀，此刻正架在秦阳的脖子上一点点的开始碾压他的皮肤和神经。

“很好。”沉默了良久，齐慕繁最后只淡淡地丢下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简单的两个字，秦阳的心跌入谷底般，顷刻间摔得四分五裂。

而就在秦阳进退两难和齐慕繁陷入僵局的时候，包厢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闯进来的李成，快速的找到秦阳所在的位置，一边拖着人往门外走，一边低着头开口：“不好意思，他是新来的不懂事，我这就带他出去教训教训。”

“……”包厢里的人没有给半点反应，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秦阳被李成拖出包厢，那眼神凉凉的，里面夹杂的危险几乎令人心惊。

“你没事吧。”走廊里，李成皱眉看着一脸苍白的秦阳。

“没……”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齐慕繁肯定是生气了，可是现在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且他已经这么生气了，就算是自己马上去道歉，结果也……

硬着头皮不去想这件事，秦阳看着面前的两人，“这一间没有，咱们继续找别间吧。”

“恩。”余子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