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抵着门,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妇人,“这位阿姨,我想你误解了,我的出诊费很高,只是对象不同,这条件也是不同的,而你的儿子,申请的是免费出诊,我既然接了,便不会收取一分的费用。”
“妈,你让他们试试吧,也不要钱,爸的病就是被你拖垮的。”说着这个,男子的语气有些怨念。这也是因为妇人觉得那钱太高了,而家里也没有存款,自然上不起医院,更没办法动手术。
妇人身体一僵,她自然听出了儿子对她的责怪。她低下头,松开了推着门的手,捏着围裙的边缘。
苏果心里一叹,“我们先去看病人吧。”
男子看了一眼沉默的母亲,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带着苏果几人进了屋。
屋子里很昏暗,也很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味道,很难闻,单单是这空气,都让苏果眉头紧皱,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将房间封得死死的,不让空气流通。
进了里屋,苏果便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和那浓重的呼吸声。
“爸,我带医生来看你了。”男子上前,站在床边,轻声喊道。
“咳咳,儿啊,咳咳,别浪费…浪费钱,留在,娶媳妇。”床上的人断断续续的说道,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感觉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男子没有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端起床边桌子上的水杯,将床上的人扶起来,喂着水。
而苏果,也见到了病人的真面目。脸色灰暗蜡黄,双眼浑浊,脸上布满皱纹,头发稀疏花白,整个人就像七十多岁的老人,而外面那妇人,最多也就四十多岁,可以想象,这人被病魔折磨的痛苦。
“别担心,不花钱的,不花钱的。”男子轻声安抚,等过了许久,床上的人似乎睡了,没了声。
苏果站在一旁,她身边,只有影一,而邵安,在刚进入屋子的时候,就嫌弃的留在了院子里。
苏果眼睛眨了眨,盯着床上的人看,全身上下,都被黑气缠绕,这黑气微微带红,有些不同寻常。这么霸道的死气,这人居然坚持了这么久,苏果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胸口处,那里,唯一让那些黑气不敢接近,那里,是一块玉观音。
玉观音散发着祥瑞之气,但这股气,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死气在慢慢腐蚀这它。
苏果皱眉,本以为会是普通的病,却没想到会这么奇怪。
“这位现在,我想问一下,你父亲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道。
“大概在一个月前。”男子将水杯放下,说道。
“一个月之前,他有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苏果问。
“特殊的地方?”男子奇怪的看了苏果一眼,皱着眉头,深思。
“哪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男人是石工,平时就在山上打石,一个多月前,他还是和平常一样,只是那天回来,他说倒霉的掉进了一个窟窿,被什么东西咬了。”
妇人走了进来,暗淡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继续说,“可是全身上下又没有伤口,我们也就没有管了,可是,过了两天,他就突然晕倒了,整整五天,才醒过来,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躺在这床上。”
“窟窿?能问一些他工作的地方在哪里吗?”苏果皱了皱眉,问道,心里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就是那个窟窿惹的祸。
“在北城外的山里,那里是一个工厂,专门开发石头。”妇人道。
苏果记下,才抬头看了看这房间,全部的窗户都关上了,空气完全不能流通,男子身上的死气已经慢慢从他身体里溢出来了,而这妇人和她儿子,身上都被沾染了一些,只是很淡,到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可能会生病一场,但不会有大碍。
“你们先出去吧,我先做初步的治疗,还有,将家里的窗户都打开,让空气流通,这些病毒在家里不能散出去,不让阳光进屋,只会加重病情,就连你们,可能都会病。”
苏果看了两人一眼,将包放下了,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参片,她将参片放进男子的口中。
妇人和她儿子愣了愣,看着苏果的动作,片刻后,才离开。影一也跟着出去,守在了门口。
苏果听着身后的动静,也开始动手,五指掐动,五条嫩绿色的丝线从手指头伸出,它们缠绕在男子的身上,如同一张网,将那些死气都逼到一起。
她手狠狠一捏,一拉,将被捆绑的死气抽出了男子的身体。每一根丝线,似乎都像吸管一样,将那被裹住的死气慢慢吸收,直到没有。
所有的死气都进了苏果的体内,她闭着眼,慢慢吸收,所有的生气分解着死气,突然,苏果眼睛猛地睁开,一道红光一闪而过。
“居然还有意识,而且这么残暴。”苏果眯了眯眼,手狠狠的捏在一起,在克制着什么。
苏果体内,死气在到处乱串,其中夹杂的血红色的气体,那是煞气,它残暴,破坏着苏果的经脉,可它在前面破坏,生气在后面修复,这过程虽然难熬,而且疼痛锥心,但结果还算不错,苏果的经脉,比原来宽了不止一倍。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苏果才慢慢睁开眼,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坐在床沿上,她歇了一会,看了看床上昏迷的人,指尖微动,生气如同有意识一般,进入男子的体内,在他身体里慢慢游走。
苏果拿着包,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坐着的母子便着急上前。
“那个,这位医生,我爸好些了吗?”王博眉头深皱,眼睛望着苏果身后的房间。
“差不多了,只是体虚,以后好好休养,补一补,我先离开了,你们进去看看吧。”苏果脸上带着疲惫的笑。
母子俩有些不甘相信,这纠缠丈夫(父亲)一个月的病,就这样被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给治好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道了谢,将人送走后,才急匆匆的进了屋。
妇人将房间里的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这才去床边看着她男人,脸色却是比之前好些了。
“你还好吧。”车内,邵安看着一脸疲惫的苏果,挑眉问道。
“还好,就是累了。”苏果揉了揉眉头,心里想着那窟窿的事。
“对了,我刚刚感受到了那房间浓郁的生机,是你出手了吧。”见苏果没事,邵安转了话题,是他最爱的生机。
苏果无语,她扭头看了一眼兴奋的邵安,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真危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扑过来。
“你为什么对生气这么有兴趣呢。”苏果一直很好奇,这生气对于他们来说,基本没什么用,要修炼,怎么也得吸别人的灵气吧。
“因为可以长寿,还能让我身体里的所有机能都处于巅峰。”邵安挑眉,可那话,却让苏果一抖。
“你活了几百年了。”苏果问,她身边,怎么都是一些老妖怪啊。
“什么几百年,也就八十年几而已。”邵安瞪了苏果一眼,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苏果默,她觉得,这人上了年纪,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我一直想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用空灵珠。”
“哦,那事啊,又不是我要用,不过一个女人,找到我,想让我帮我保持美丽,给了我两亿吧。我想着这小事,赚点钱花也不错。”邵安手枕在后脑勺,想了想。
苏果默,原来事情不过这么简单,而田母,只是很不幸的被选中了。“对了,今天那人很奇怪,身体里全是死气,还夹带这少许的煞气,我从他老婆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准备明天去看看。”
“死气?煞气?”邵安有些奇怪。
苏果将事情讲了一遍,特别是那窟窿。
邵安眯着眼,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