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爷~人家马上帮你剥瓜子,你等着人家哦~”
许亦华到底是学武的,虽然之前从楼上摔下去的那一下实在是措手不及,但是经过两三天的修身养性之后,他又能够正常的活动了,只要暂时动作不过大就没有什么影响。
而顾启还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任由郎中将黑乎乎的膏药贴在他的背上。
“郎中,他的伤势如何了?”许亦华问道。
“用了我的药,保管公子五天后就能下床活动,半个月后就生龙活虎,下海捉龙都不在话下!”
顾启好笑的问道:“你不是不理我么?”
许亦华:……
脸红走开。
顾启:……
慧启流着泪帮顾大爷剥瓜子。
寻常郎中的膏药许亦华自然是看不上的,他找了人将顾启抬到一处清静的院子中,准备亲自替对方医治。
这院子许亦华租来的,只住上几天,等到顾启的伤势差不多了,两人便能离开此地了,也就不再需要这个院落。
进了房,顾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慧启一旁任劳任怨的补着衣服,一手捏着绣花针,坐在窗户下面认认真真的缝着袖子断了线的地方。
许亦华见了觉得稀奇,他还真未想到慧启还会补衣裳,他只晓得对方是一个小尼姑,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溜须拍马,样样精通。他也从来没有真的把对方当成女孩子去看待,他总觉得对方可能是男扮女装,虽然事实证*启确实是女生,这有顾启亲手证明过了。
所以现在他才会觉得对方会缝补衣裳格外的稀奇,等到他好奇的凑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慧启认认真真的将顾启的袖子缝到了一起,面带微笑,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你天天叫老子干活,我让你没衣服穿!我缝!”
……
罢了,还是准备一下等会的施针和药浴吧。
请来的婆子已经将药浴准备好,许亦华掏出腰间的针包,在顾启面前摆好。
顾启本来还想逗趣对方几句的笑脸顿时僵住了。
第一次许亦华掏出腰间包裹的时候,展出一排寒光闪闪薄如蝉翼的小刀,然后在谈笑风生中将叶孤松开膛破肚,害得他吃饭的时候看见动物的心肺总是忍不住想吐。
第二次许亦华掏出腰间包裹的时候,拿出一排银光闪闪细如牛毛的银针,然后将银针在他的脸上扎了一个晚上,害得他洗完脸觉得晃晃头,脸上还能甩出半盆水来。
第三次许亦华掏出腰间的包裹,顾启觉得下一息就会发生人生中最恐怖的事情了。
“做什么?”顾启脸都青了。
“针灸。”许亦华面无表情。
“我选择拒绝。”
“呵呵。”许亦华冷笑一声。
顾启默默抓挠着床板,之前的许亦华明明呆呆傻傻的,闷不做声,现在这个看着他发出嘲讽笑声的人是谁!!!绝对不是许亦华!!!
许亦华见顾启半晌没有动静,这才添了一句:“针灸完之后,泡一下药浴,没有后遗症,也好的很快。”
“真的?”
“真的。”
“你不骗我?”
“不骗你。”
“我不相信。”
许亦华按了按额头微微跳起的青筋,咬牙切齿:“信不信我用强的。”
顾启只好同意了:“那好吧。”
许亦华点头,目光端详着针灸包,抽出一支细长的银针来:“衣服脱了。”
顾启眨眨眼睛:“我摔了腰,动不了。”
他确实动不了,举举胳膊动动腿的能干啥,不能弯腰根本没法穿衣服,平时都是慧启帮忙的,每次换完衣服后者都偷偷嘀咕要长针眼。
虽说今年没了武功,但是他之前也是经常习武的人,身材也算是能入眼吧,多少小姑娘当年都没有机会欣赏,便宜慧启了,结果还说自己会长针眼。
怎么不长满?
许亦华看了一眼还在疯狂缝着袖子的慧启,再看一看直挺挺躺在床上的顾启,还是认命的准备服侍大老爷脱衣服。
顾启的外衣在慧启那儿,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而且对襟没有认真的系上,松松垮垮的,许亦华很轻易的就将他的里衣脱了下来。
顿了一会儿,顾启不见对方有任何动作,不由得催促道:“你快些啊,早死晚死都得死,但是你别这样折磨人行不,我快被吓死了。”
都说死不可怕,但是在等死的过程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了,因为每一息都觉得下一息刀会落下来。
许亦华默默的又将里衣穿到顾启的身上,通红了一张脸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稍等一下,我临时有些事情。”
顾启茫然点头。
很快,许亦华再次走进来,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直接坐到床边的圆凳上,闷不做声,伸手去扯顾启的衣裳。
小心翼翼的将对方翻了一个身,让他在床上趴好,许亦华将手中的里衣扔到一边,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在顾启的背上按压着,找找穴位。
手指按在背上的感觉挺舒服的,顾启闭着眼睛趴好,想象着那根银针什么时候扎下来。
忽然耳畔听见慧启脆生生的声音:“许大爷,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