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窈到医院六楼的时候,离中午下班时间还早,她一颗心紧张的扑通扑通乱跳,琢磨着今天之后她也许就不再是单身狗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花怒放都不足以比拟她现如今的心情。
在楼梯旁等了近十分钟,除去来往的护士和病人外,还没见到一个男医生在外头晃悠,而终于有一抹身边白大褂的挺拔背影出现在她视线里时,舒窈显然忘记了先去确认身份。
几乎是反射性的,安舒窈抱着花冲去,距离近了才放缓脚步,嘴里不酝酿着出声,只是那一段话她说的紧张结巴,可见当下心情有多激动。
“颜医生,不知道你……你还记得我吗?我喜欢你。”
女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来,前方距离不过五步之遥的男人缓缓停下步子,舒窈屏息等待,见那人慢慢回头,她脸上的笑容却也渐渐僵了。
不过几天未见,她心头喜欢的颜医生何时生了满脸痘痘,连鼻子上也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没有等那人发出疑问,舒窈的脸爆红,她不禁将怀里菊花抱紧,叠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说完便跑,人又躲回楼梯处,脸红的极尽滴血,难怪总听说一旦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会变成傻子,果然没错啊!
安舒窈等人等到望眼欲穿,好不容易医院下班了,这层楼终于不再那么安静,舒窈也放松了些,她探头探脑的出来,望着前面差不多身型的四个背影,咽了咽口水问道:“请问,颜医生是你们其中的一位吗?”
她的声音虽细虽犹豫,可也足以使人听的清楚,几位妇产科的男医生回过头来,见到是这样一位灵气十足的女孩子,都忍不住轻轻笑了。
颜城在医院人虽低调可是声名远播,自然不乏众多姑娘家带着满心爱慕而来,这些都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今天这位女孩儿倒跟别人不同,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分明是喜欢,可手上却抱着一束祭奠亡灵用到的墓地之花,当真稀罕。
安舒窈被四个大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却恨不得想一拳锤死自己,怎么能一而再的出错呢。
她到底是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下了头,颇有几分无助的样子,呐呐说:“对不起,我好像又认错人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安舒窈有几分退缩,她又站了一会儿也没看见自己要找的人,所幸又躲回了楼梯角上,而她不知道的是,虽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事迹却已经被传开了。
某某男医生在餐厅说自己今天被一个姑娘当成了颜医生,还表白了。
又是某某男医生说自己今天见到一个很有灵气的女孩子,抱着鲜花来找颜医生,结果认错人了。
这些话廖秋水一听就知道是舒窈来了,她急慌慌地去找舒窈欲打听情况,却不想在六楼硬是没见到她。
“难道被颜医生拒绝已经死心回去了?”廖秋水自言自语说道,一时又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劲,她细细想来,猛地一拍大腿,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那几位男医生明明都是五楼的,怎么会见到舒窈并且被她认错,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糊涂丫头肯定摸到五楼等人去了。
廖秋水想到这一点儿就往五楼找去,果然在楼梯那里见到霜打茄子般的安舒窈,但首先映入她眼帘的还不是好友那一脸挫败,而是她手上十分抢人视线的黄白菊花。
“你打算抱着这束花去向颜医生表明心迹?”廖秋水不可置信地问着,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一抬头见到是秋水来了,舒窈吸了吸鼻子有点儿难过,点点头回她:“是啊!怎么了?我越瞧越觉得这花很能衬出颜医生的气质呢。”
她说的煞有其事,廖秋水却只想夺过来扔到垃圾桶里,可她的手明明已经伸出来,半路又突然停住,若有所思地想,舒窈虽然拿着这菊花去送人傻乎乎的,可说不定真能出奇制胜呢,至少她敢肯定颜医生这辈子没有收到过菊花,多特殊。
廖秋水觉得让舒窈赌一把也行,便没有揪着这个话题再谈论下去,反而问她:“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颜医生在几楼吗?”
“记得啊。”安舒窈闻言点头,回答的干脆无比:“六楼不是吗?可我等了那么久,都没见到颜医生,难道他都不用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