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晌的时候,福旺娘过来串门,见她躺在床上,脸色又有些虚弱,便有些欲言又止。
桃香看出她是有事,故意把陈敬轩支派出去,里只剩了她们二人。
“婶子今日过来是有事吧?”桃香靠在床上问道。
“唉!”福旺娘见她已经看出来,也不瞒着,叹了口气说道:“还不都是因为祭祖的事!”
“祭祖怎么了?不是家家户户都祭祖的吗?”桃香追问道。
“都是我们家福旺爹去的早啊!”她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原来,这福旺爹一共亲哥俩,福旺爹是老大,可惜他寿命短,福旺还没出生他就病死了,后来福旺出生后,娘俩就相依为命。
福旺叔叔为人不好,早年的时候一直暗暗挤兑福旺娘带着福旺改嫁,他好承得他们的家产。其实福旺家能有什么家产,左不过是三间房,十几亩地,可他叔叔就是惦记上了。因此自福旺小时候起,就找各种借口不让他们进老宅祭祖。不是说福旺娘克夫,就说福旺克爹,甚至还散布福旺不是他爹的儿子这样的谣言。
福旺娘默默忍受这么些年,有苦往肚子里咽,不敢说不敢提。可福旺现在也大了,到新年都十七了,渐渐懂事的他知道都是叔叔从中阻拦,憋好了劲要在三十儿祭祖的时候找他叔叔去理论。
“这大过年的还不得打架吗?福旺是个牛犊子,他叔叔更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况且他叔叔家还有好几个堂兄弟,福旺去了也只有吃亏的份儿!”福旺娘这么些年养成了懦弱的性格,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办才好。
桃香听了,知道这也是难算的账。那福旺的叔叔真不是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这么些年,还不让福旺祭拜祖先。不让祭拜祖先就相当于掐断了福旺的根,怨不得福旺那么好的小伙儿,却没有人上门提亲呢!
桃香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找族里或者里德高望重的人来给主持公道为好。
“婶子,告诉福旺兄弟别去找他叔叔,应该先去找族里管事儿的长辈报备一下,听他们给主持公道。”
福旺娘抬起头:“那能行吗?他叔叔在族里也呼风唤雨的,我怕反而吃了亏。”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族里的长辈也未必都听他的,要是找族里不行,在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经官。要是再耗个三两年,福旺兄弟的亲事都给耽误了!”桃香说道。
福旺娘怕的正是这一点,听桃香说完,觉得有理。便起身去叫福旺,商量着先去找族里。
福旺娘走后,桃香又让陈敬轩帮着打听一下,她们族里现在谁的辈分最高,是谁在主事儿。
陈敬轩笑道:“这不用打听,我就知道,福往他们那一门位份最高也是正在主事儿的就是马二爷。”
桃香一听,便想起了自家这一门的主事儿人五爷。她心道,虽然姓氏不同,各管各家,可这两个家族里管事儿的人,就好比是两个门派的掌门人一样,也应该也能说上话吧?要是找着五爷,让他帮着去说一下,那事情会不会简单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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