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朝我的人下爪子了?也不搬块豆饼照照自己的德行。你们都别害怕,有我呢,我不会让他的龌龊心思得逞的。”
那峰找凌娟说话,给了云儿很大的警醒,感觉到了这个那峰在王爷出门期间发生了很大变化。要说那峰要在凌娟身上打什么主意,还没预料到,他和凌娟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王府总管再有权力也不敢对王爷女人的朋友怎么样吧?
这件事福晋也很重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爷,王爷冷笑了一声:“这个那总管,越来越嚣张了啊。还报备、登记,凌先生又不是府上的下人,要上你的名册,真是不知所以,不理他!我会和云儿说,不过还是让凌先生小心一些,这个那峰有点洗脸盆里扎猛子——不知深浅了。
有个词儿叫“冤家路窄“,月儿、莲儿每天上午都陪着凌娟到桃子那里学一个时辰的规矩,好巧不巧,就在她们从先生家前面的过道穿过去,马上就到桃子家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那峰叔侄。
“站住、站住!”那洪惯会狐假虎威,“怎么见了总管大人连个招呼都不打?连安都不请?”那峰以为,云主子身边这位嬷嬷是外边来的,完全可以吓她个胆战心惊。
“哦?这位是总管大人,凌娟不曾见过,失礼了。给总管请安。”
凌娟的身子稍稍蹲了一下,然后对月儿说:“宁嬷嬷一定等急了,咱们……”
“等一等。如果没认错,这位一定是云主子身边的看孩子嬷嬷了?”
凌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没有一点慌张和害怕的表现。
“怎么不回答本总管的问话?你是新来的,真应该学学府规,你的身份这样藐视本总管,应该是不知道尊卑的表现吧?你可知道,这里是王府?是除了紫禁城规矩最大的地方?”那峰开始使用先吓唬一顿再说的手法,吓怕了就会跟自己走,只要跟自己走,离开侧福晋的视线,那就好办了。
“总管大人言重了,凌娟是云主子的客人,这不正在和礼仪教习嬷嬷学规矩吗?不是生而知之来了就知道府规的。我是王爷请来的,总管大人连怎么对待王爷的客人都不知道吗?”
那峰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女人敢反驳自己,没有一点惧怕的样子,有点吓唬不住,眼神儿一转看见了月儿。月儿可是包衣奴仆,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眼光看向那洪,那洪赶紧点点头意思他看上的就是这个女孩。
“你是云主子房里服侍的?叫月儿是吧?我侄子那洪很喜欢你,回头本总管跟王爷说一声儿,让那洪娶你回家享福,如何?”
“总管大人,奴婢的婚姻是王爷、福晋和云主子说了算的。”
“你敢顶撞本总管?还反了你了!给脸不要脸,没听明白?本总管只消说一声儿就是。能嫁给洪少爷是你的造化……”
“不见得吧?”那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把总管大人吓得够呛:“王爷!属下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王爷您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里是本王名下的府邸,从什么地方来还不行啊?呵呵呵。分别一年,总管对权力的运用可是很有进步啊。”
“王爷说笑了。属下正和凌先生聊天儿……”
“方才你可不是这种称呼,你把凌先生当作看孩子嬷嬷了是吧?本王郑重地告诉你,凌先生是本王给贝勒和格格请来的先生,是老师,不是看孩子嬷嬷,这个尺度总管应该知道吧?”
“属下明白了。”
“好像你提到府规?”
那峰很尴尬,跟一个刚刚进王府的人提府规好像是太早了点吧?
“属下有眼无珠,不知道凌先生是王爷给贝勒爷、格格请的先生,唐突了。可是贝勒爷和格格的先生不是应当有内务府派遣的吗?”
“总管大人管的太宽了吧?各个王府小主子的先生是有内务府来的,但不是派遣的,都是各王府慕名请来的,内务府没有资格硬性派人给王府的小主子当先生!不知者不怪罪,本王就不计较你对凌先生的不恭了,但是你要记住,以后不可随便截住凌先生说话!你不是一向懂规矩的吗?男女大防总该知道吧?说话的口气、尺度也应该掌握得恰到好处吧?怎么能用威胁的口吻呢?行了,你身体不好,赶快回去休息,凌先生是跟宁教习来学规矩礼仪的吧?赶紧去,别耽误时间。”
“是,凌娟即刻就去。月儿莲儿咱们进去吧。”
那峰回家就把桌子上的茶盏一把扫到地上去了。邪性了啊,王爷是怎么出现在身后了?这边通往园子的大门已经封上了……一脑子浆糊也没想出来王爷是怎么出现的。其实太简单了,王爷在先生家的敞开的窗户听见了那峰和凌娟的声音,他是会轻功的,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峰身后很平常。这个位置离先生家的窗户很近,听了一会就知道那峰干脆就是没事儿找抽。论斗智斗勇那峰在王爷面前还不如一碟小菜。王爷也不想跟任何人斗,实在是听不过去了:那峰是专门找软柿子捏。看凌娟是新来的,先吓唬一把。看样子凌娟还比较镇定,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不错。对待这种人就得当狗屎臭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