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给福晋的那些礼物成了福晋的狗头金,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先看看她的这些宝贝,那些内衣、裙子什么的,挨件试穿,然后脱下来叠好,放在箱子里,每天乐此不疲,教习嬷嬷的事好像都给放在脑后了,云儿对此十分无奈。她也很能理解福晋对异域物资的喜爱,这种喜爱完全超出了云儿预想的程度。算了,还是自己忙自己的。云儿从来不在王爷眼前说福晋一个“不”字,她相信,王爷会提醒福晋。
她要做的就是每天给纳兰东贵从地下密室隔空搬运工艺美术厂的那些应节商品,然后挑选、登记、入账、定价。
田亮和纳兰侍卫每天都要去“纳兰百货店”看情况,然后汇报给王爷和云儿,比方哪种货物卖得好、卖得快,然后云儿按卖货的速度给及时补充过去。
王爷的精力都在筹备建造冰窖和暖棚两个基础设施上,却是每天都要来云儿这里看看,问她需要什么,一定让田亮和纳兰两个年轻人给拿,不要一着急就自己动手,磕着碰着就不好了。云儿可等不得,自己身边的这些箱子里,都是个头比较小的东西,箱子扛不动就零拿。
让云儿着急的是两件事,一个是赶快把教习嬷嬷的事落实下来,然后赶紧开课,一个是把一个月都没画画的事捡起来。王爷肯定跟福晋说起过教习嬷嬷的事,福晋没反应就说明她根本就没重视起来。如果再这样,云儿就得改变方法了,时间不等人。
看到从工艺美术厂买回来的现成香囊,云儿有了灵感:异域的香囊之所以富丽堂皇,就是上面的装饰材料漂亮,有亮片、水钻、烫钻和各种小珠子做点缀,就给人一种金光闪闪的贵重感觉,大清的女人手再巧,也没有这些辅助材料。比方从异域的工艺美术厂买回来的那些现成的烧卖包,虽然做起来很简单,但是它本身的用料尼龙纱却是大清没有的。大清也有金线、银线,却没有异域出产的那么亮眼。还有麻袋包,大清也有,都是在素色锦缎上面绣花,然后缝合起来,里面装上香草。云儿从异域买回来的麻袋包香囊却复杂了很多,起码香囊的脊背上都镶有一道编织绳的牙子,拎绳的下部都有一个方胜结的如意结,下部的流苏上面都有色彩艳丽的彩珠,香包的主体上还会有亮片、水钻、烫钻等装饰,把香囊就给衬托得特别贵重了。
“主子,我家东德说,东贵弟弟的店里卖的香囊特别抢手,把那些少男少女给迷倒一大片。”水儿通过丈夫纳兰东德向云儿汇报情况,“就是您从箱子里找出来的那些端午节用的,不但是香囊,还有五彩线、小笤帚、纸葫芦也都是在上午都卖光了,咱们拿去的应节货物根本就供不上卖的。”
“这是好现象啊,要不咱们院里的姑娘嬷嬷们多做一些?”
“好啊好啊,大家的差事都是上午的时间就做完了,下午都没有太多的差事了,再抓紧一点就能有整个的下午时间来做香囊。可是光是咱们飞云楼的人做,福晋院里的人知道了还不炸营?”
水儿说得很对,自己院里的女人加工布艺品把福晋院里的给落下了,那就是对福晋的无视和大不敬。但是福晋的注意力都被那些礼物给吸引了,如果提醒她是不是会让福晋有自己指挥她的感觉?这是肯定的,不用别人,富察嬷嬷是得第一个提出抗议。不过嘛,办法也不是没有,提醒福晋不能用语言,得靠行动。
“水儿妹妹,你带着兰儿她们三个,把田侍卫和纳兰侍卫给拿下来的这些口袋打开几个,找一找有没有尼龙纱。”
“主子什么是尼龙纱?”
“你先把口袋打开,我来找。”
水儿就和兰儿、蕙儿、静儿三个把田亮和纳兰给钩下来、送到云儿堂屋的口袋都打开了,云儿从中找出来一个装了尼龙纱的一个。这个尼龙纱就是做烧麦包的材料,让院里的姑娘嬷嬷们去园子里捡落花晒干了也是为了做烧麦包用的。
云儿把一块一米大小的大红带云水花纹的尼龙纱按在案子上剪成大约七寸大小的正方形方块,然后又剪圆了,对鱼儿说:“鱼儿姐姐你在咱们刚刚拿下来的靠边的那个箱子里找一点金银线,那里都是金银线,然后几位把我剪成圆形的尼龙纱边缘用金线锁上了。”
“是,奴婢遵命。”锁边是针黹女工的针线中比较基础的针法了,会做针线的没有不会锁边的。几个小姐妹在鱼儿的带领下很努力地给尼龙纱锁边,很快就锁好了几块圆形的尼龙纱。这个期间云儿自己动手在一个纸箱里找到了一盘做丝带绣用的湖蓝色彩带,拿起一块锁好金线的尼龙纱,对几个小姐妹说:“在这个圆形的尼龙纱锁好边的里侧一寸距离这个地方分成十二个等份,竖着剪出小拇指指甲长短的口子,这样剪,把尼龙纱横着折一下,一定要竖着剪啊,口子不要大了。”
“主子,这么剪开了不会豁了吗?”鱼儿提出质疑。
“不会,尼龙纱不是棉布,它的经线和纬线已经粘合在一起了。”
这个活计也太简单了吧,很快豁口也剪好了,小姐妹们等着主子的命令进行下一步。
“各位把我剪好的彩带,隔一个豁口穿进去一格,要对面穿,不要拉紧。”
大家照做,很快完成。
“水儿妹妹,有劳你下楼,朝吉祥或者乐呵公公要一口袋晒好的干花,然后在案子上把干花倒出来,拌上这个小包里的防腐剂,拌匀了。”
水儿很快就完成了,然后云儿双手捧起一把干花放在尼龙纱的中间,从两边拉紧了彩带,立刻就有一个带金边的烧麦形香囊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呜哇,太好玩、太好看了!做起来也简单得紧,好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