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问她哈。”小丽当下就问了云儿,
蓝蓝小声对严肃说:“你够厉害,那么一个小漏洞就能当场给看出来,把人整的想撞豆腐,你有点过分吧?”
“也不是什么宽绰,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嘛。”
云儿跟大姐和王爷商量了五万袋布头的事,说是回去拼布用。大姐说:“我怎么忘了这个事儿了?五万袋能拼出来好多的布艺品呢。”
“听您的。那个方经理啊,你都听见了吧?我们这里有好几位是佛门居士,本着慈悲为怀的心态放过你一马。一万二千七百八十元赶紧赔给我们。先前算的货款是九十万元,木箱里的布头三十万元。一共一百二十万元,去掉一万二千七百八十元还有一百一十八万七千二百二十元,等验收货物完全合格之后打款给你,你先出车给我们送货,咱们之间的生意就算了结。”
“如果你们家有地方,买了真合算,里面也不光是小块的,还有好几米长的呢。赶快请示您老公,我看那人挺好说话儿的。用不用我帮您敲边鼓?”
大姐把严肃拉到一边小声跟他商量:“这个方经理做事是不大地道,但是她如果被判刑,这些工人都得下岗,你不是最同情下岗工人吗?他们已经认打认罚了,再给方经理一个改正的机会?”
“这话得跟海龙大老板说,我可不负责转达。”
大姐就跟云儿说了,云儿也有大姐一样的担心,怕这个方经理玩猫腻。不过可能性也不太大,再不接受教训就回家抱孩子了。
王爷对大姐说:“再有的话多买点,我们那里经常有各种灾害,一闹灾就有流民涌向京城,就用那些布头给灾民做点难民服什么的,平时也可以给要饭的乞丐做点乞丐服,就用那些深色的布头,反正他们也不讲什么美观大方的,有个地方就躺下。”
接着是一桩十万袋纯棉布头的生意。是去年的布头,很新。颜色很浅、很艳,都是东北某服装厂去年做童装剩下的布头,拼布用最好了。原先是要十五元一袋的,楞让严肃以七万元的总价给拿下来了。严肃还请了蓝蓝丈夫李锐把卫生防疫站的同学来给把关,他和海龙都怕是从国外进口的那种带什么结核病毒、艾滋病病毒的旧服装那样。经过考察验证,没有任何的菌类,是服装厂生产线下来的新布头,拼布的好原料。
没有三天时间,那位方经理又给大姐来电话了,说她妹妹是她的邻居公司,经营南方的纯棉花布,一米六的幅面,如果买十万米就按每米五元的价格出售。大姐也偶有在商店里买布的时候,知道这样的布匹市场零售价是十二元到十五元左右一米,但是必须保证是纯棉的,有化纤的,就不划算了。方经理起誓发愿地保证绝对是纯棉花布,是不是纯棉的严肃还是很明白的。
“没人味儿,啊不是,是没情趣儿。”
“乔丽女士你听见没有?这才叫范儿,请不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我就不知道你们这几位信佛的怎么心里这么宽绰?”
“一百万是整数,其它的都是零头,你确定要抹去八十七万七千二百二十万元?”严肃这么说显然是开玩笑。
“到底是多少啊?”
“你干妈说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赶紧把货物挑好了拉回去,咱们还有更多的事要办呢。”
“五万袋啊,多了一点吧?”
忙了大半天,总算是把所有的货物都装车了。十五万米的织锦缎,每一百米是一个布卷,装在一个似乎是沙发布的大口袋里,总共是一千五百个布卷,也是加长卡车,每车装五百个布卷,就是三车,还有一万米的赠品,一百个布卷,再加上六百四十个木箱,总共装了七辆加长卡车,浩浩荡荡地开往大姐家那片小区。方经理的仓库属于近郊,大姐家的小区也不在市中心,五环的范围,到家也超过晚十点可以通行了。
“一批五万袋,成包滚,一包二十公斤,里面什么颜色布头都有,都是纯棉布的,是市里各个服装厂收集上来的。如果一家通吃,就十块钱一袋,要是零卖就五块钱一公斤。”
蓝蓝当时就笑得前仰后合,什么是一个唾沫一口钉啊,这家伙气得说话都颠三倒四了。
“难道咱们就瞪着眼睛让她懵去上万元?她会感激你吗?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也是一个唾沫一口钉。”
两个生意齐头并进,这次方经理不再绕圈子了,电话里就把妹妹厂的纯棉花布价格说明白了,五块钱一米,但是数量要多。
严肃很好奇那些木箱,打开两个看了,里面确实是装满布块。可是别的呢?六百多个呀,能保证个个都是满的吗?要是带回去发现有半箱的怎么办?
“不用,我马上去问他,告诉你结果。”
“也就你爱吃那个东西,粘糊糊的,我想吃西餐。”
“眼下咱们中国人还不怎么认这个,人家外国都当个艺术品了,有人专门从事这个职业。以后啊,别说是十块钱一袋,一百块钱也买不来了。现在零买都五块钱一公斤了,物价越来越高,人的爱好越来越刁。”
方经理的手下都害怕了,如果这位严律师把方经理告上法庭,她就有坐牢的危险,大家全都得下岗。就有人悄悄嘀咕了一阵,大家集体给严肃鞠躬道歉。
严肃说:“我在电话这边好像看见乔丽女士的猴子相了。”
云儿赶紧问:“五万袋还不够啊?”
“行,那我问问受害者的意思。福先生您也和干妈一个观点?”
“您就不用再表示什么了,要是决定买这批布头,给我几块好看的,我也拼一回布。”
“我现在不是一介布衣吗?有几个人认识我?就是认识我也不是干坏事,回去以后这些布头都不会在明面上摆着。这倒是个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