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彦离开后,梦岚把房子的门、窗都关得死死的,再三确认,保证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这才进开放式的厨房里摘菜做饭。
正在切水果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门铃声,突兀的声音像在房间内落下一道惊雷,梦岚手一抖,水果刀就切进她的手指肉里。
她当下没感觉到疼,等反应过来,手指上的血已经止不住得往外流,染红了砧板、水果刀,连已经切好的水果都没有幸免。
她用完好的那只手紧紧压住伤口,来不及收拾残局,先警惕地跑到门口,看到门外是思妍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上了三道锁的大门打开。
思妍今天穿着对于一个引领时尚的模特来说很朴素,长风衣配丝袜的,在外面做完美丽冻人回来的她一开门就往里头钻,自觉地找到壁炉位置取暖,一边喊着:“你干嘛呢,按了半天的门才开。”
易天翰在后面做苦力搬行李,可怜他堂堂的富家公子,穿得人模人样的,在思妍面前也就是一个苦力的角色。他手边上有三四只很大的行李箱,其实早上他都准备好雇人来搬家的,可惜思妍不允许,说什么你有钱了不起啊,搬点东西就受不了了啊,手上这点力气都没有小心以后结婚连新娘子都抱不动……
她这话说的何其有理啊,抱不动新娘子,洞房花烛夜怎么破?易天翰瞬间领悟,赶紧让雇的人走了,豪气万千地承包了所有的行李,连思妍要帮忙他都不允许: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让女人干重活?
思妍当时骂了他一句神经病就没理他了:他爱搬就让他去,就当是给这位享尽现成服务的富二代做锻炼了。
易天翰吭哧吭哧地把东西搬进去,休息的时候才注意到梦岚的手在滴血,吃惊:“梦岚姐,你这出什么事了?”
梦岚笑了笑:“没事,就刚切到手指了,帮我个忙,去那个储藏室的柜子里找常用药箱出来,里面应该有纱布和消□□水的。”
易天翰看了看,她手指缝里还有血溢出来,不过她捂得严实,看不清到底伤口多大。
思妍终于暖过来了,听到伤口什么的,皱眉说道:“切个菜而已,你当时砍柴呢,这都能鲜血淋淋的。”
她嘴上不饶人,脚步却比易天翰更快地拿了创口贴出来,臭着脸对梦岚说:“手拿开我看看。”
梦岚瞅了易天翰一眼,他只能硬着头皮对思妍说:“那个……还是让我来给梦岚姐包扎吧,你看这血流得哗哗的,你不怕吗?”
思妍不屑地看着他:“你妈妈生你的时候还大出血呢,能因为怕就不生了吗?”教训完她,又教训梦岚,“手拿开,以为捂着我们就看不见伤口深浅了吗?当这血都是自来水啊?”
梦岚只得把手稍稍移开一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划了长长一道,几乎小半个手指都被划开了……
思妍看了之后肚子里一阵翻云倒海,忍着恶心说:“这么深得去医院了吧……”
梦岚这个当事人倒比他们俩冷静点,她继续用手压住出血口,说:“没伤到骨头,没事的,我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一个人都处理了,现在有你们俩帮我更不用担心的。”
说着她只会易天翰去烧开水,等他烧好开水,其实出血已经基本止住了,她一只手不方便,让思妍帮忙拿来赶紧的毛巾把手擦干,涂上消□□水,然后再缠上几圈纱布。
绑完,她举着像馒头包一样的手指笑着说:“思妍这小蝴蝶结绑的还挺好看的。”
说完就被思妍白了一眼:“你还能笑得出来?话说你怎么会切到手指的,难道我们按个门铃还把你吓到了不成……”
易天翰问:“还记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呢?”
被说中了心事,梦岚抬头看了看他,却摇头说:“没,就是想事情想出神了,我一向迷糊的,你们就别说我了吧。”
思妍却和易天翰对视一眼,心里都理解了为什么覃少会兴师动众地要他们过来住了。
其实思妍听到消息的时候,吃惊地差点从位置上掉下来,大白天的在家里碰到入室行凶的,虽然梦岚还算机智没有受到很大伤害,可这事情想想都让人心惊胆战啊,什么人竟然丧心病狂到能干出这种事情?
听说警察在查,前前后后也来了好些询问情况,可这伙人是从那边的山上逃走的,附近的监控里调出来的面目又很难辨认,因此查的进度很缓慢。
思妍气得不行:“那种社会的渣渣就该判死刑,成天没事干想着抢钱害人!”
易天翰摇头,他好歹是这个圈子里的,从小耳濡目染对一些奇葩人事都不陌生,再加上帮覃少查过点事情,因此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了,只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告诉脾气火爆的思妍,否则这姑娘非得闯出大祸不可。
因为梦岚手指头受伤了,所以易天翰和思妍主动承担起做菜的任务。
看着他们俩忙碌的样子,梦岚有种感觉:其实他们俩也挺配的。
明彦是下午回来的,给梦岚带了她最近比较爱吃的榛子蛋糕,开门的时候听到里面的欢笑声,扬了下嘴角:果然和梦岚说的一样,有他们来了家里就热闹很多。
覃明彦刚进门,思妍就像带着火气一般,先瞪眼再翻白眼,最后转头说:“把梦岚交给你都照顾成啥样了,谈个恋爱竟然还有生命安全威胁了,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极力反对,不该在妈妈面前使劲帮你说好话……”
思妍性格一贯如此,梦岚冲明彦安抚地笑笑,用眼神说:你别理她。
明彦很认真地听着:“你说的对,的确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