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苏景渊在她不在的期间对客栈里的人做了什么,让他在客栈里自由活动不说,连为非作歹的行为都视而不见。别说‘行凶’了,就连她一个人蹲在墙边哭了好一会儿都没半个人出现安慰,她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坦。
洗了一个澡睡了一觉,最先看到这个客栈的朋友居然是亨利。它蜷缩在床边的人造绒地毯上,听到她的响动醒来,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里似乎含着担忧:你没事了么?
这一刻薄凉真是发自内心的感动想哭,只因为亨利眼睛里孤独的自己跟它清澈的只有自己的眼神。动物的情感果然比人类单纯简单的太多,也…温暖的太多。
薄凉的心安静下来,对于苏景渊找到她这件事也就不再纠结。只是下楼看到方远时内心的烦躁还是一股脑涌上来,想要找个由头发一通火,却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方远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不善的气场,跳起来喊着“老板娘我是无辜的!”就一路跑出客栈不知藏去了哪儿。
她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只是盯着他的时间长了一些而已。
向大娘也有点儿不安的凑上去,“孩子啊,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别扭闹的时间长了,就伤感情了…难得他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任性过了是要后悔的。大娘是过来人,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感情还没散…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
薄凉僵硬无语的转头:“大娘,我跟他之间的矛盾跨越了两段人生,外人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到底发生过什么。没有亲身经历过,请不要简单的来置喙我的行为。”
这是她来到L市第一次对身边的人露出了疏离淡漠的表情,那种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的疏远让向大娘一下子大脑卡壳说不出话来。
她说完,就牵着戴上了牵引的亨利出了门,远远的消失在了华灯初上的客栈,融进了夜色微明的繁华里。
客栈大堂余下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各个面面相觑。和米阿大叔开导向大娘说:“她最近遇上的事也挺多的,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向大娘何尝不知?这几年看着她从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女人,这种无人依靠事事靠自己的心酸她觉得心疼!一个小年轻的姑娘家出门在外,生病了没人问没人管,她从来不提家人,看她对孤儿院那么上心,都以为她也是孤儿出身,也就不敢多问怕伤了孩子的心。
可是你看,事实它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方远不是说了,这老板娘跟他们老板有些误会,具体什么误会他们做安什么顾什么问的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老板娘不告而别一躲三四年真是把老板惹急了,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善了还得是看老板娘的态度…
方远还说了,他们老板脾气不好,性格阴沉起来那简直惨绝人寰,尤其这几年老板娘…不在的时候,阴沉起来堪比魔鬼,那是半点人性都不讲啊!
他最后还说:这些话天知地知你们我知,千万千万千万不能流传出去,不然他这辈子光明的前途就毁了。
最后,他还跟和米阿大叔说:“大叔你千万别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儿子可是读土木建筑的,没跑儿!”
和米阿大叔当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华城公寓在L市的建设方案公布出来,他在那上面看到了总建筑师助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