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御史仗着自己是储亲王的人,兼且又是大庭广众之下,所以虽然双腿发抖,口头仍十分硬气。大声道:“下官只是有话话而已,怎算得上什么不敬?张公公,皇上下的是乱命。你身为三朝老臣,正应该规劝皇上,收回乱命,拨乱反正。否则的话,将来青史之上,你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的!”
张公公叹气道:“好一条如簧巧舌。只可惜,咱家不过是皇上身边一名奴才罢了,美名也好,骂名也罢,咱家也不在乎的。咱家只知道,皇上就是天,就是法!皇上的话,乃是金口玉言,从来没有不算数的。抗旨不遵,辱骂皇子,都是大不敬之罪。两罪并发,罪该——万死!”
话声才落,张公公缓步向前,伸出手掌,拍向那名御史的头。那名御史大惊失色,再也想不到,张公公居然会当真动手,连忙手足并用,向后疾退。
只可惜这名御史的所有挣扎努力,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张公公一掌拍下,不偏不倚,恰好就拍在御史的天灵盖上。只听见“啪嚓~”一下怪声响过,那名御史整个脑袋也被拍成烂西瓜一样,向后就倒,当场死得不能再死了。
张公公好整以暇地,从怀里取出块雪白的手帕,把沾在手掌上的**和鲜血,都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随即丢下手帕,冷冷道:“虽罪该万死,可惜你也只有一条命,只能饶过你九千九百九十九回了。若有来生,再继续偿还便是。”
顿了顿,张公公又转过身来,向萧昇微微欠身行礼,道:“十四殿下,老奴这样子处置,你可满意?”
萧昇出了一口恶气,当下头,道:“劳烦公公了。”
“不劳烦,不劳烦。身为奴才,为皇上分忧,替诸位殿下出气,原属理所当然。有什么劳不劳的?”
张公公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向大殿之内扫了两眼,冷冷道:“像这种自以为是,读了两本破书就以为大义在手,谁也要听他们指教训的狂妄之徒,老奴从来不会和他们多什么废话。有一个杀一个,杀光了,也就清静了。嘿嘿,大昊朝别的没有,就是人最多。朝廷上空出了位置,多的是人打破头来抢,还怕没人当官不成?笑话。”
朝廷上的文官相互攻忤争吵,原本也是常态。虽然吵得激烈,骂得恶毒,可是几时见过,居然有人当真胆敢动手开杀的?霎时间,几乎全场所有文官,都被张公公这一掌给吓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再不敢多半句话。
张公公环顾全场,淡淡地又道:“咱家一辈子待在皇宫里,所以没什么见识,也不会什么大道理。咱家只知道,皇上的话,就一定有道理,一定是对的。
皇上,世上总有些无知之徒,妄把人分成什么嫡长,什么庶孽。又叫嚣什么子以母贵。其实,统统都是胡八道。一父同胞,血脉相连,有什么高贵嫡庶的区别?皇上的儿子,就是龙种,全部都一样高贵。再有人胆敢以出身为借口辱骂皇子,统统以大不敬之罪,杀无赦。”
顿了顿,张公公咧开自己已经没剩多少只牙齿的嘴巴,向皇后、储亲王、剑亲王、贤亲王等四人,分别笑了笑,问道:“皇后娘娘,二殿下、四殿下、八殿下。你们,皇上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呢?”
皇后和储亲王都面色铁青,冷哼一声,并不话。剑亲王叹了两口气,也不言语。只有贤亲王鼓掌叫好,道:“张公公得好。父皇的话,当然总是有道理的。不然,怎么父皇能当大昊天子呢?”
依附于贤亲王的那批官员,都立刻大声叫好。而依附于储亲王的那批官员,都紧紧闭上了嘴巴。唯恐一句话错,就惹来杀身之祸,那就糟糕了。
看见这幕情景,储亲王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唯有向皇后看去,请自己母亲出主意。
皇后面色难看之极,万万想不到,今天自己这个四十岁的生日,竟然变得这样闹心。但好在,她始终还保持着一分冷静。知道张公公这个老太监,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是玄帝身边一条最忠实的老狗。
假如这些官员再闹事,坚持抗旨不遵,那么张公公是真敢大开杀戒,绝对没有任何顾忌的的。到时候,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只是平白折损皇后自己在朝廷里的势力而已。
事已至此,硬抗已经没用。唯有暂时退却,再从长计议,才是上策。
想到这里,皇后冷冷道:“天子的话,即使本来没有道理,也立刻变成有道理了。诸位卿家,不得再胡闹。就按照皇上的话,来制定章程吧。不过,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今天本宫乏了,诸位都散了吧。来人,摆驾回宫。”
话声甫落,皇后竟然不再搭理张公公和其他人,大袖一拂,转身就走。这场一波三折的皇后寿宴,至此,才算彻底降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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