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默看看一旁已经不太清醒的墨涧之,“卞丞相这个时辰还在深宫之内怕是于礼不合吧。”
“为了朝廷社稷,老臣顾不了这么许多了。皇子年纪尚轻,禁不起诱惑也是情理之中,韩大人国色天香也难怪二皇子会动心。但韩大人身为内廷女官,深受皇上和朝臣重用与信任,没想到却在这深宫之中,勾引皇子,行此不轨之事,老臣身为金国丞相,不得不替皇上和朝廷社稷着想铲除后患,引导皇子回归正途。”卞怀仁一脸的大义凛然,但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阴狠。
韩熙默心中冷笑,都说狗急了会跳墙,这人急了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卞怀仁与皇后的父亲端正渊曾经是同门师兄弟,看来卞怀仁确实是站到了二皇子这一队了。端正渊是翰林院编修,威望足矣,但实权不够。皇后如果想要二皇子登基势必要在朝中找到另外一股强大的势力。钟离洛特立独行,无欲无求,可以说几乎找不到弱点,这种人势必不好掌控。但卞怀仁为官多年,虽然老谋深算,但他的目的似乎更好参透,想要朝中一人独大,卞怀仁根基深厚,但某种角度来说,想要扳倒并非不可能。皇后和卞怀仁显然各有思量,俩人不谋而合,不管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让二皇子墨涧之顺利登上皇位是第一步。
不过,韩惜默冷哼,怕是墨涧之自己都不知道成为了这场阴谋的牺牲品,想想堂堂一国皇子此刻竟然如此狼狈任人摆布,也是一种悲哀。
卞怀仁的想法其实很好明白,抓住离思想知道三皇子身上的秘密或者说看看是否能探知出皇上究竟是真的想让三皇子给太子顶罪还是想借机将其保护起来。没想到从离思那里没得到什么消息,卞怀仁临时起意,想利用离思将韩惜默骗来,给墨涧之下药。一来韩惜默是护国将军韩惜默的女儿,弘亲王的外孙女还是金国的内廷女官,这些身份都注定了她举足轻重的地位,墨涧之对韩惜默用强,这件事日后可以当做日后控制他的筹码;二来,可以用这件事情要挟韩惜默,身为内廷女官祸乱宫闱罪名不小。出了这种事情,怕是韩惜默也没脸继续在宫中任职,削弱了韩惜默的力量就是削弱了墨城的势力,百利无一害。
这时墨涧之似乎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脸色酡红,额头全是汗水,迷迷糊糊间不断拉扯自己的衣服。卞怀仁冷漠一笑,“韩大人,回见!”所有人全部退出瀚海阁。
韩惜默神色一凛,墨涧之已经跌跌撞撞走向她,喃喃出声,“欣妍!”一声轻轻的呼唤,将韩惜默硬生生地定在了那里。原来,墨涧之心中竟是喜欢卞欣妍!而他却眼睁睁看着卞欣妍嫁给了太子。那么卞欣妍呢?韩惜默总算是有些了解为何卞欣妍明知道她和自己父亲势同水火却对她毫无敌视。那么她委身太子,究竟是为了明着监视暗地里助太子顺利登基还是说为了墨涧之?
但却容不得韩惜默多想,墨涧之一个箭步上前,将韩惜默抱在了怀里,灼热的气息都扑在她耳边。卞怀仁一定命人锁住了大门,等到时机成熟再将门打开,既然大门走不通就只能另找出路。墨涧之的头埋在韩惜默肩膀上,韩惜默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他整个人更加迷离,墨涧之本就年少,如果不是从小生长在宫中怕是这些事情都不会懂的太多,但现在他不仅懂而且轻车熟路地开始解韩惜默的衣服。韩惜默大恼,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脸也红了起来。眼看墨涧之把她外的外衣都解开了,韩惜默用力挣脱开,狠狠一巴掌就甩在了墨涧之脸上,猛地一把推开朝屋后跑去。
墨涧之被打了一巴掌,人好似忽然清醒了一下,猛地一甩头,想韩惜默的方向跑去。“韩大人!”
韩惜默听到墨涧之追过来,更忙着找出口,转念一想他竟然喊的是自己,莫非是清醒了?可是看那药效,不会这么快吧?还来不及多想,墨涧之人已经追到了韩惜默,一把拽住了韩惜默的胳膊,本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但没想到力气太大,这么一拉竟然又把韩惜默扯到了自己怀里。感觉怀中温香软玉,墨涧之的理智全线崩溃,把韩惜默顶到墙角,猛地扯下了她的外衣,伸头埋在韩惜默脖颈间亲吻了起来。
韩惜默银针在手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对准墨涧之的脖子就扎了下去。墨涧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瘫软在韩惜默身上。韩惜默暗暗松了口气,扶着他坐到地上,刚刚没对墨涧之下手是想着或许可以找到出口;再者,这银针是离轩给她防身用的,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事情等着,韩惜默不得不留到最后。而且离轩给的东西,韩惜默看了一眼已经毫无知觉的墨涧之,可别有毒,毒死了这位皇子,那么她的罪名就更大了,可不止是hui乱宫闱那么简单就能了事了。
韩惜默料想,卞怀仁一定不会今夜就来‘捉jian’,定是明早堂堂正正地来,不过不知道他安排的人离瀚海阁有多远。韩惜默摸了摸袖口里面的另一样东西,走到窗口,推了一下,果然都被封死了。韩惜默记得当初进宫和赵语涵一起看过宫中的地形全图,还有每座宫殿的布局图,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些宫殿都有一个通风口,位置不一。韩惜默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在后屋的角落里果然找到墙上镶嵌着一块木板。韩惜默抬眼望了望墙的高度,再低头看看自己,她一直自诩聪明,身边又有无言这样的高手,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被困住,求助无门的时候。
还好这地方自从被封了之后就没有人来过,里面的东西还基本保持的原样。韩惜默找到一个很长的竹竿,这还是为了怕夏蝉太吵,用来扑蝉用的呢。她撩起裙子系在腰侧,爬上桌子,用竹竿轻轻一推,木板应声而落,一缕月光倾泻而下,让韩惜默的心舒缓不少。
不过这高度,即使站在桌子上她怕是也够不到外面,韩惜默从里屋搬了把椅子,放到桌子上,定了定心神站了上去。心想,真高,她还是第一次自己爬这么高呢。此刻倒是有点理解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还好书生的头脑还是不错的。
韩惜默手臂伸出,一枚利箭袖口射出,升到高空,炸开一抹绚丽的红色,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