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告诉,我不在王府,这俩丫头一定到‘德悦楼’混饭,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她对离香太了解了,离思自己的话可能还能呆几日,有了离香,说不定她前脚走,后脚就拐着离思出门了。再说,离思应该也会想到她怕苏越白出现在王府太过招摇,不像那日王府女眷都去寺内上香祈福,家里人少。
苏越白笑,这侍女定是她的心腹,瞧她说起来的时候一脸鄙视又带着淡淡的纵容的样子就知道了。
到‘德悦楼’的时候已是下午,但吃饭的人并不算少。韩惜默在进城前特意蒙了面纱,上次在‘德悦楼’招惹是故意为之,这次还是低调些好,苏越白进来要了二楼一个雅座。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热情地打招呼。
“随便来两个小菜,清淡一些。”苏越白说道。
“小二哥,钱掌柜可在?”韩惜默出声问。
“姑娘不巧,掌柜的刚刚出去,可能等下会回来,姑娘有事方便的话我可以转达。”
“不了,没什么。”
“怎么,人没在?”
“不清楚,等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怎好让小姐独自回府?半路遇到歹人被轻薄了去可如何是好?”
“遇到了你我都不怕,还怕别的歹人?”
“话不能这么说。。。”苏越白刚要阐述自己的歪理邪说,就听下面忽然吵嚷起来。
韩惜默凝眉,不会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这时店小二来上菜,“这下面怎么了?”苏越白随口问道。
“嗨,一位乞丐来行乞,赶巧刘家少爷来吃饭,那刘少爷觉得晦气,让手下把乞丐撵走,要动手打人。谁知道这小乞丐个子小巧,力气却不小,把那人扔到了桌上,饭菜溅了刘少爷一脸,这就吵起来了。还好掌柜的回来了。”店小二上了菜匆匆下去忙了。
“这小乞丐定不是一般人。圣都还真是卧虎藏龙,什么人物都有。”韩惜默随口说道。否则一名乞丐怎么可能这样随随便便在天子脚下惹是生非,要么就是和这刘少爷有过节,借机收拾他;要么就是日子过的太无聊,恰巧被这刘少爷撞上了。
韩惜默本以为苏越白会说些什么,但没见他说话,抬头见他若有所思,“苏越白,你怎么了?中邪了?”
苏越白收回思绪,忽然笑的很阴险,“惜默,恐怕我要食言要等下才能送你回去了!”说完撩起衣摆下楼。韩惜默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苏越白一直是个深藏不露的主,无论对谁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好似一层薄膜看得见,透不过;那么显赫的身份在宫中和朝堂却那么低调。露出这么明显的阴险笑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乞丐,韩惜默眼睛一转,莫非。。。
楼下,已有许多人围观,小乞丐站在大厅正中央,一脚嚣张地架在椅子上,一脚踩着那位刘家少爷,那位刘家少爷哭爹喊娘,好不狼狈,他的那两个家丁早就被打趴下了。
“哟,刘公子,怎么不骂了啊?我看你去抢人家女儿的时候很霸气的嘛!我想想怎么说的来着,哦,你家家财万贯,良田百顷,看上哪家闺女是他们家的福气,就是做妾做丫头都有的是人排队,一直从圣都城门口排到皇城康定门是吧?”
“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家家徒四壁,欠债万两,什么都没有啊!”
钱掌柜适时出声,“这位姑娘,您大人有大量,您看我这是做生意的,您要主持正义是不是换个地方更好?”
小乞丐手一扬,两个银锭子扔在柜台上,“掌柜的,你这地方不错,人多,还宽敞,姑娘今天借这里审桩私案!”
小乞丐手中的小马鞭甩的啪啪作响,不再理会钱掌柜,低头看着刘家少爷,“别啊,这么多人看着,你这么说好似我冤枉了你。刘少良,李家的闺女今年才12,你就要让人家过门当小妾,人家不肯,你就让人打伤了她爹,又烧了人家房子,还逼着她爹写下欠条。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啊?”
钱掌柜是个地道的生意人,两个银锭子在手,这一天都不用做了也没关系;钱掌柜也是个好热闹的人,这么有乐子的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怎么能错过;钱掌柜还是个良心未泯的人,这明显是伸张正义,借‘德悦楼’的地盘何乐而不为?
围观的百姓更是对刘少良指指点点,这刘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外面还有许多田地在放租,家底不错,就这么一个独生儿子惯的不成样子,平日里为非作歹,好色成性。小乞丐说的李家女儿就是他家佃户李老头的闺女麦香,今年才12岁,年纪小,但甜美可人,刘少良霸占不成就起了歹心。
“姑奶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人,我畜生都不如,请姑奶奶高抬贵脚吧!哎呦!”
苏笑笑邪气一笑,“别急,姑娘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说罢,“啪”的一鞭子抽在刘少良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