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苏越白长这么大第一次心中感到愧疚,“惜默,我。。”
韩惜默一下子反应过来,拍了一下他的手,“我就说说,事情又不能怪你,以后我还不一定惹出什么麻烦呢。到时候你别怕收拾烂摊子就好。”
苏越白脸上微微有了笑意,拿出一个瓷瓶,“先上药吧。”
韩惜默点点头,伸手想把药接过来。苏越白却把手往后一缩,韩惜默挑眉,不解地看着他。
苏越白噙着一抹坏笑,“小姐,在下是小姐的太医,上药这种事情还是在下代劳的好。”
韩惜默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色,咬牙切齿地说,“不劳苏太医费心了,这点小伤我还处理的了。”她再信得过苏越白,毕竟还是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就这么宽衣解带让他给上药,而且擦伤面积不算大,但腿上,胳膊上,后背上面都有,如果让他上药岂不是看光了,这个色胚!
韩惜默说完伸手就把苏越白手中的药瓶拿了过来,“还不出去?”
苏越白笑的暧昧,“早晚都要看到的,娘子何必害羞!”
韩惜默脸上的血色更浓,忍无可忍,生平第一次彪了粗话,“苏越白你给我滚!”
苏越白到底没有太过分,起身走出了屋子,出了门口韩惜默还能听到他暧昧不清的笑。她真是悔青了肠子,当时坐在苏越白前面,俩人骑的也不快,斗篷的带子没有系上,‘雪魄’后来跑起来,韩惜默只顾着拉住缰绳保命,根本无暇顾及身上的衣服了,她里面衣服单薄,本就指着外衣御寒,从马上滚下来的时候斗篷就滑了下来,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擦伤了。
苏越白出去后韩惜默撩起裤管,左边膝盖一大片擦伤,周围还有淤青,还好没有出血很多。韩惜默小心翼翼地把药瓶里的药撒在伤口上,本以为会有一阵刺痛,但却一片清凉,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韩惜默想起上次自己受了鞭伤苏越白给的药,不禁感慨苏越白的医术还是过的去的,至少这药是调的不错。处理完腿上,韩惜默解开外衣撩起袖子,右边手肘的地方磕破了,血迹把里衣都弄湿了。手上和腿上药都上好了,韩惜默有些犯难,其实她自己能感觉的出来,背上应该是伤的最重的,从马上掉下来她后背着地,那个地方一地碎石和枯枝还没有雪覆盖,实打实地落在上面,韩惜默当时都怕碎石子把后背硌破了,这个地方要上药就有点考验技术了。
她从床上下来,坐到桌前,调整铜镜的位置,把所有衣服都解开了。果然背上划伤严重,韩惜默看着都觉得有些恐怖,虽不是重伤,但伤口大大小小都是,她伸手抚着后腰,摊开来看,手上一片血迹。之前不觉得明显,现在这种细碎的疼痛却一股脑地涌了上来。韩惜默看着镜中自己惨不忍睹的背,感叹最近这个部位多灾多难,上次都是离思帮着上的药,她都没见伤成什么样,这次倒是见了。韩惜默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地方自己上药还真是有些不便呢。
韩惜默把药倒了少许在棉布上,刚要扭着身子上药。“惜默,你好了没?我熬了一碗药,你先服了。”苏越白的声音很清晰的传来。
“别进来!”
韩惜默话音刚落,苏越白已推门而入。
俩人瞬间都愣住了。
苏越白原本带笑的脸,僵直地挂着,眼睛直直地定在了韩惜默身上。眼前的女子,一头墨发没有任何装饰垂在胸前,上身只着了一件翠绿色的肚兜,上面绣着春日海棠的图案;下身一条白色里裤,白皙的脚上没穿布袜,也未着绣鞋,就这么直接踩在地板上,此刻微微蜷着脚趾;铜镜中美背一览无余,上面还布满了许多细碎的伤口;苍白的脸上,嵌这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眼中却布满了错愕。
韩惜默反应过来,随手抓过旁边的衣服挡在胸前。“谁让你进来的!”
苏越白下意识地迅速转过身去,而后又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此地无银,他又淡定地转了过来。他放佛都听到韩惜默咬牙的声音了,这声音里又有一丝难掩的尴尬。
苏越白放下药碗,状似无辜,“我可是打过招呼的。再说了,我这药都煎好了,谁想到你动作这么慢!”
韩惜默自动忽略自己对着后背感慨半天忘了上药的事情,对苏越白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那你还不走?”
谁料苏越白非但没有出去,反而走到了韩惜默身边,笑的很温和,“看都看到了,就是把我的眼睛挖了去,也刻在脑子里了,你还能把我的脑子也挖了去不成?”
韩惜默的脸上闪现过红白绿紫各种颜色,最后黑着脸色,“我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出去吧,我要上药。”而后似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我没叫你不要进来!”
苏越白似是没听到,突然微微蹲下身子,胳膊从韩惜默是双腿后面伸了过去,让韩惜默坐在了他的胳膊上,像抱小孩子一样把韩惜默抱了起来,韩惜默后背有伤,拦腰抱起定会碰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