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其实算不上正式宫宴啦,爹爹奉旨协助离州治理水患,皇上宴请有功之臣特准携带家眷。娘亲身体不适,我就随爹爹一起来了。东西好吃又漂亮,我好开心。不过,”邵紫晴顿了顿,“宴会开始没多久,有个银色头发的老爷爷进来了,我看大家基本都坐满了,我这里还有空座位就喊‘老爷爷,这里坐啊!’结果,音乐瞬间就停了,跳舞的姐姐都不动了,翠安堂鸦雀无声。后来不知谁忽然笑了一声,接着哄堂大笑。爹爹皱着眉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爹爹站起身和那个老爷爷赔礼,‘丞相大人,小女无知,还望见谅!’”紫晴的头耷拉了下来,“那位银色头发的老爷爷回头淡淡地说了声‘无碍’,这时我才知道自己闯祸了。他好年轻哦,长得也好漂亮哦,可是我却叫人家爷爷,好丢脸啊!”紫晴说的很懊恼,没注意到韩惜默已经抽搐的嘴角。
原来有这种典故,如果她没记错当朝丞相钟离洛,今年23,俊美冷酷,铁血凌厉,15岁那年参加恩科头甲第一名状元,两年后被破格任命为相,为人聪明冷漠,处事果决,一头银发似乎天生,成了他的标志,更平添了几分神秘和冷峻。那个冷冷的年轻丞相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叫爷爷,这场面确实有些惊悚,她都怕阴险的丞相出了宫门就把邵紫晴灭了。
“姐姐,这也不是我的错啊,是不是,他那么漂亮,那么年轻,怎么头发都是银色的呢?”邵紫晴打断了韩惜默的思绪,努力寻求同盟。
“嗯,不是紫晴姑娘你的错!宫宴开始了他才来,明显是他不守时;来了也未让太监通传,是他没有礼数;而且你之前并不认识他,不知者不怪罪,他没有安慰你,是他太小气狭隘。”
“姐姐,你真是好人,我这次来对了,还能认识你。姐姐不要紫晴小姐、紫晴姑娘那么叫了,显得好生分,你叫我什么好呢?要特别一点的。”邵紫晴点着额头冥思苦想的样子。
“叫晴儿可好?”
“好啊好啊,那之后只有姐姐叫我晴儿。”
韩惜默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开朗又有点迷糊的小姑娘,真怕她下次语出惊人不知道说出什么来,这毕竟是宫内,稍有差池即使身份尊贵也有可能丧命。想到这里,她不禁提醒道,“晴儿,这毕竟是宫中,不比家里,你爹娘说的没有错,还是少说话,多听多看的好。”
邵紫晴依旧眨着她的大眼睛,“我知道了。可是那样很无聊,不说话我很难受哎!”
韩惜默笑了笑,“傻丫头,你只是来参加个宫宴,又不是一辈子生活在宫中,出了宫就自在了。再说,我保证这宫宴啊你估计也快要腻了。”这姑娘这么好动的性子,这种宫宴没了开始的新奇当然不会再吸引她的眼球了。
“姐姐,说的也是。说了半天都说我了,惜姐姐之前参加过这种宴会吗?”
“没有,我头一次来。能遇到晴儿很开心啊!”邵紫晴笑的很甜蜜。“我也是。”韩惜默和邵紫晴聊的很开心。韩惜默不禁在想,外公说的至少有一点是对的,出来走走总不是坏事。
两人正聊的开心,忽然前方正坐变得喧闹起来,音乐停了,歌舞也停止了。
“惜姐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邵紫晴有些不安的问。
韩惜默微微拧着眉,“我也不是很清楚,先看看再说。坐好,不好随意走动。”
一队禁卫军冲了进来,把住了各个出口,身后跟着好几名太医,现场顿时有些混乱。韩惜默看向前方,这情景难道是?
“请各宫娘娘,各位大人及家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稍安勿躁。”说话的是钟离洛,一身蓝色官服,正义凛然神态淡漠。
韩惜默蹙眉,如果是一般的事情,不会将所有人扣留在宁合宫,她使了个眼色,离香心领神会,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太医在前面忙碌,韩惜默看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宫妃所坐的位置,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看情况不乐观。
片刻,离香就回来了,伏在韩惜默耳边,“小姐,贤妃娘娘被人下毒了!而且,贤妃目前有七个月的身孕。”
“什么?确实吗?”
“嗯,其实在前面的人都看到了!贤妃喝了御膳苑为她准备的汤品后人就呼吸困难,腹部绞痛,片刻就陷入半昏迷状态了。皇上和皇太后怀疑有人下毒,丞相下令调了禁卫军来。”
“知道了!外公在座位吗?”
“王爷和丞相一起在主持局面。”
“想办法看看还能不能查到些什么,别惊动任何人,如果不方便就撤手!”
“是!小姐放心,离香有数!”
邵紫晴回头看了看韩惜默,“惜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吩咐她们不要在宫里随意走动,第一次进宫迷路就不好了。”
“哦!前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想去看看娘亲哎,她进宫前带着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说要和娘亲说说话,我就一个人先过来了。也不知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