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不过这次前来我倒是对小姐产生了几分敬佩之情。”
韩惜默挑眉,这句她可是真没听懂了。
似乎看出她的诧异,“其实在下并不知小姐受了外伤,只不过脉象显示小姐风寒未清,内热渐起,再加上。。”苏越白撤回了自己的手指,“小姐身上的高热,推断出来的而已。”
韩惜默了然,原来如此。
“小姐高烧未退,还有外伤在身,已有轻微感染的症状。能如此淡然地和在下对话。毅力惊人,实在令人感佩!”苏越白戏谑地笑了笑。
“太医谬赞了,小女本是粗生粗长之人,身子自然没有那么娇贵。还有劳大夫开了方子交给离思。”韩惜默暗忖这人好锐利,但也好生不着调。
苏越白这次也没废话,提笔开方。韩惜默瞥了一眼药方,字迹苍劲有力,行云流水一般。她的字画一般,但却是鉴赏高手。苏越白写好后将方子交给离思,离思看了一眼韩惜默,拿着方子去抓药。
又是只有两个人在,苏越白将一个白瓷瓶子放到桌上。“初次见面,这就当是给小姐的见面礼。每日涂抹,月余之后身上疤痕可消。”
韩惜默看了苏越白一眼,可是从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依旧是那样淡淡地笑着。“多谢太医赠药。”
“小姐既然收下了,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可否也像小姐讨要一样东西?”
韩惜默眼角一抽,她最近是眼神不好吗?怎么没看出他有这种企图?这人讨要东西也未免太光明正大了一点。这是设好了圈套等着她钻吗?
“不知小女这陋室之中,太医瞧上了何物?”
“即使是陋室,有小姐这般的佳人作为主人,陋室不陋!”
韩惜默暗忖,她这是被人调戏了吗?“太医哪里的话,论品貌,‘佳人’一词在太医面前实在愧不敢当。太医之貌可谓倾城倾国,太医之品,大胆豪放不拘小节。”
苏越白淡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容颜乃父母所赠,能得小姐欣赏,虽实至名归却也深感荣幸!”
此人的脸皮真够厚的,韩惜默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高修行了。两人面对面地微笑,都是淡定从容的主,笑容连一丝破绽都没有。离思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
“小姐?”离思试着叫了一声。
“连小姐身边的侍女都如此脱俗,真是不枉在下此次弘亲王府之行。”离思听了苏越白的话莫名其妙,她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越白停止了和韩惜默‘含情脉脉’的注视,转头对离思笑着说道,“小火熬制,每日三次。”
“是。”
“希望小姐早日康复,在下就告辞了!”
“太医请留步,太医还未说想要何物?”
“我说了小姐可以割爱吗?”
“那要看太医偏爱何物了?”
苏越白忽然贴到韩惜默身旁,灼热的气息都扑在韩惜默耳侧“在下想知道小姐闺名何称?”
韩惜默诧异了一下,他送了这么贵重的药,只想知道她的名字?她悠然一笑,也贴着苏越白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可是我不想告诉你!”而后轻轻退开些许。“太医这药是否依然相赠?”
苏越白未料到她是这般回答,嘴角上扬,一抹微笑跃然脸上。不同于刚进门时的淡然也不同于之前的戏谑,是真真正正的一个微笑。韩惜默一怔,果然美人一笑倾人城,祸水啊!
“送出手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那小姐送我出门总不为过吧?”
“那是自然,太医辛苦了,请!”韩惜默大方地引路,这尊佛总算是要走了。她现在不得不怀疑,难道大舅舅是觉得女儿的鸳鸯镯因她而碎,所以派了这么个美丽不可方物的轻浮痞子来折磨她的?
两人一路无语,到了芙园门口,韩惜默真正算是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回屋。忽然苏越白一扭头,正巧看见韩惜默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乐,这女子真是有趣。“多谢小姐相送。”
韩惜默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又要说些什么。不过怎么听着他称‘小姐’两字戏谑的味道这么浓呢!
“是我该多谢太医才是!您慢走!”这么明显的送客口吻总该听出来了吧,她今儿很累,身子也不舒爽,实在是不想应付这么个笑面虎。
苏越白岂会听不出来,韩惜默身子确实很孱弱应该多休息,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看她的表情和她多说两句话。所以在韩惜默第二次以为他终于要离开的时候,苏越白忽地又转过了头,韩惜默觉得不仅是脸皮,自己的定力也该修炼。她打起精神准备应对苏越白所要说的话,没想到他只是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了一声,再未停留,出了芙园。
韩惜默去看了离香,离香人已经醒了,毕竟身体还是很有本钱的,只不过人虚弱一些。离思煎了药,韩惜默身子不舒爽,头重脚轻,药她也懒得喝,直接躺在床上休息。结果半夜发起高烧浑身滚烫,离思吓坏了,慌忙去热了药,韩惜默趁热喝下,药效很快,她发了一身的汗,后半夜高烧终于退下了。
韩惜默人也变得有些混沌,昏昏沉沉地想睡,背后的伤上了药,已经不疼了开始阵阵灼热现在也变得有些清凉了。韩惜默想这太医的医术还是比他的人拿得出手的,想着他临走前的那句话,韩惜默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说,“我叫苏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