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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颜愣住了,瞬间脸色通红,林婉晴则眯着眼睛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韩惜默,从小时候第一眼见到韩惜默她就不喜欢她,或许是听母亲说了太多关于墨云蔷的事,所以对她的女儿也有诸多芥蒂。儿时的韩惜默粉雕玉琢,古灵精怪,小小年纪聪颖灵秀,护国将军韩世风的独女,却没有一丝娇气,外公更是把她当掌心宝一般。但她却不喜欢她,如果没有韩惜默,她该是墨城最宠爱的外孙女。她不喜欢韩惜默脸上狡黠明媚的笑,也不喜欢她那妖娆又清纯的容颜,更不喜欢她的玲珑剔透,乖巧机灵,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喜欢。
韩将军死后,她们母女搬进了弘亲王府,住在芙园极少走动,而后墨云蔷殉情。从那之后韩惜默就自己住在这里,她之后再看到她的时候是她被墨雪凝诬陷故意摔坏了三舅母的金钗,被外祖母罚跪,直到人昏过去。那时的韩惜默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人变得憔悴暗淡,像是夺目的公主失去了光环。
之后的日子一直是这样的,只要外公不在府内,她便成了府内众人欺侮的对象,大家好似都已经习惯了,也渐渐忘记韩惜默年少时的聪慧机敏,敏锐通透。现在看来韩惜默并没有变,依旧聪颖,依旧明丽,身上还多了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从容。这样的韩惜默让人欣赏,让人爱慕,更让人。。。。想毁掉她。
想着这些,林婉晴悠悠一笑“这气氛怎弄的这么生分啊,横竖雪颜妹妹不过是过来问问,兴许妹妹或是下面的人见过呢,口气急了些,妹妹别见怪。”
“表姐哪里话,只是。。”韩惜默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墨雪颜,“不知五表姐的玉镯是何时不见的啊?”
墨雪颜看了看韩惜默,又怯怯的看了看林婉晴和墨雪凝,似是下了好大决心般,“本来昨儿是戴在手上的,后来雪凝妹妹派人来说想打只镯子,借我的给工匠看看,正好中午午睡我就摘了,下午溪月包好给雪凝送去,结果到了听雨轩匣子竟然是空的,鸳鸯镯,不见了。”
韩惜默一笑“表姐说的话好生奇怪,妹妹听来听去怎么没听出来我该从何处讲这鸳鸯镯还给姐姐啊?”她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扰的她不得清净。
“是啊,雪颜妹妹,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听来着鸳鸯镯像是不翼而飞的一样。雪凝妹妹的房里难不成有会飞天遁地的窃贼不成啊?”林婉晴慢条斯理的分析着。
韩惜默冷笑,林大小姐真是颠倒是非的高手,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就把墨雪凝搅合进去了,明摆着说了和墨雪凝脱不了干系,这墨雪凝可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她们要住在芙园里破案不成,这案子就不用破了,破到最后一定在她这里捉赃。
这时离思和离香将茶水和点心摆了上来,正要退到韩惜默身后,墨雪凝突然开口“惜默表姐刚刚的话是说鸳鸯镯是丢在我屋里了?”
“雪凝表妹这话从何说起,惜默只是奇怪,五表姐先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东西,而后便是兴师动众的带人来我屋里要,但听着却和我屋里没有丝毫关系,事情实在是怪异,不是吗,雪颜表姐?”说着看向一旁的墨雪颜。
“和你屋里没关系?韩惜默你推的倒是干净,这么多年你不言不语,没想到却是伶牙俐齿,你伪装的可真是好?五姐为何来找你,你不如问问你身边的离香。你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不来找你找谁?”墨雪凝伸手指着韩惜默身旁的离香,霸气毕露嘴角上挑,仿佛胜券在握。
韩惜默总算来了点精神,终于换了模式了,莫非是觉得欺负她不过瘾改成欺负她屋里的人吗?这倒是有点匪夷所思了。“表妹这话,惜默听着更是糊涂了。还请表妹明示。”
“柳翠,你来说。”
“是,小姐。”从墨雪凝的贴身侍女应声答道。
“回各位小姐的话,昨儿溪月姐姐来给小郡主送鸳鸯镯的时候,恰巧奴婢正把晒好的书送回书斋,半路上不小心被石子绊了一下书散了一地,溪月姐姐帮忙拾,这时韩表小姐身边的离香正好路过,也帮着一起拾书。而后溪月姐姐到听雨轩的时候,鸳鸯镯就不见了。”
凝月也跪下来:“回各位小姐的话,鸳鸯镯是我们小姐亲自用锦帕包好放到匣子里的,奴婢从未打开过匣子,只在帮柳翠拾书的时候将盒子放到旁边的台子上过,谁知到了听雨轩雪凝郡主打开匣子的时候鸳鸯镯已不在匣内。”
柳翠和凝月的话很明显就是暗指离香在拾书的时候顺走了镯子,而且还不直接说是偷的说是拾了不还的,可谁不知道,王府岂非一般候门深宅,一般人家拾了不还已等同偷盗。更何况是皇族贵胄之家。如证据确凿,送官法办,有王妃在背后撑腰,离香不仅要受杖刑还要发配边疆,连她这个做主子的也会受牵连。弘亲王如若执意要保她也会落个徇私的恶名。真是高明,这个事情如果直接说是她做的不会那么容易,平时欺负欺负背后下下绊子还好,这种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诬陷的,而且她称病不出芙园已经多日,抓她身边人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离香,听着柳翠姑娘这意思,事情与你脱不了干系,昨儿下午我让你去外公书房取颜真卿的《颜勤礼碑》的拓本,你好好的东西不取,怎么帮着去拾东西了?”
离香跪在韩惜默身旁,“回小姐,昨儿离香去王爷书房时确实遇到过溪月和柳翠,王爷的书房和书斋本就都在主院,从芙园去定会路过,奴婢见到了就帮忙拾了几本书。而后便去取字,并未久留。”
“那,可有见到鸳鸯镯?”
“回小姐的话,未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