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几间房门大开,房屋里看得到主人们穿梭的身影,院门外备着马车与骏马,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家主人要离开这里,远去他地。
福伯牵着年迈的柳妈,在院子里泪眼汪汪,主子很长时间才会来一趟,又经常是住很短的时间又走了,有时候甚至一晚都不住,只为了来看看这对老人,给他们点钱。
这一次,主子好不容易住这么久,而且又带了这么多的朋友来,尤其是那位与主子走得近的姑娘,两口子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真巴不得他们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福伯,柳妈!”收拾好包裹,初晓是第一个出的门,一眼就看见巴巴站在亭子里四处观望他们的老人。
她欢喜地跑过去,见老人眼里都是泪水,忙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舍不得你们走啊!”柳妈抹着眼泪说道,说得初晓也有些热泪盈眶,她回看看这院子,觉得短短几日,似乎是她在苍明国过得最最自在的日子,最最无拘无束的日子了。
“死老婆子,瞧你把姑娘都说不高兴了!”福伯含着眼泪,见初晓也与他们一样,心里又欣慰又心疼,只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生怕里面掉一滴泪出来,那泪就像宝贝珠子,落在地上会摔坏了。
初晓眨眨眼睛,调皮一笑,“瞧你们,还真要害我哭呢!”她亲昵地挽着柳妈的手,“你放心吧!等我安定下来,会来接你们的!”
几日相处,大家肝胆相照,再无秘密,对于初晓的身世,两位老人也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以后,若是有人来问我的下落,你们只管告诉他们,切不可为了隐瞒而受了苦去!”初晓再三叮嘱着。
她知道明则睿的为人,绝对不会为难老人,就算他们不说,明则睿也绝对不会为难他们,只怕他的手下,更怕那个隐藏在背后,想置她于死地的恶人。
“我们知道了,你的地点是活的,就算知道了你们暂时的地点,也不会知道你们以后的地点,再说我家少爷有办法,不会让你们吃了亏去,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已经记清楚了!”柳妈玩笑着,福伯也跟着憨厚地笑着。
古渊从房间望出去,就瞧见这样一幅画面,笑颜如花的姑娘挽着慈祥的老人,在自家院子里和睦相处,没有计较没有暗算更加没有隔阂,多美!
不禁的,第一次看痴了,视线落在那张灿烂的笑脸上,看着她笑起来弯弯的眼睛,亮闪闪的眸子,勾起的唇角天真无邪又总是有那么一丝坏坏的狡黠。
唇角,不自觉地拉起,久久没有改变这个快乐幸福的弧度,就连玄轩在他身边站了许久,他也没能发觉,玄轩沉默地望着主子眸光中透着的那抹向往,他了解他,这或许就是他向往了一生的东西。
作为朋友,他真的该支持他,不顾一切地去支持他,可作为尽忠的属下臣子,他却必须去提醒他,去无情地打破着美好的画面。
“殿下,该出发了!”深吸了口气,他终是开了口,那一刻他觉得他真是个罪人,初晓又有哪点不好,他为何处处针对呢?
都怪这该死的宿命,或许他注定就要这样的!
古渊回了神,唇角的笑意收敛地一干二净,他淡淡点了点头,那边文豪与相靠在一起的锦铭暖玉调侃着,又看到了一脸羞涩的暖玉,想必他们又在说他们的婚事了,古渊苦笑了笑,最终提起收拾好的包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