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初晓正猜测间，那边太后独自起了身，所有人都跟着起身，包括皇帝，初晓一惊，连忙跟着起身。

那边，太后自嘲而笑，“罢了，罢了！我老了，累了，自个回屋去咯！你们年轻一辈，且尽欢。”

“母后，我扶您回去吧！”沈皇后连忙扶住太后，太后却摆摆手，“皇后，你掌管后宫不易，难得放松一回，就尽情欢饮，你陪着皇上就成，我这把老骨头啊，还是让老德子陪着吧！”

“！”一旁，德公公的声音尖细中带点沧桑。

他习惯性地弯着腰身，手伸过去，太后很自然地搭上去，仪态万庄走下高台，一步步走回宫殿，风里还听得见太后落寞的声音。

她在说：“老德子，陪哀家去给先皇上柱香吧！”

待两人走远，皇帝朝众人一挥手，“都坐下吧！我们且好生欢饮，已经许久不曾设宴了。”他举起酒杯，朝大家示意，“朕，先干为敬！”

吓得众人都起了身，皇后率先说道：“臣妾，敬皇上！”

“臣妾敬皇上！”众妃子跟着举杯，纷纷一饮而尽。

初晓这一桌却没动，因为明则睿没动。

酒饮尽，皇帝却没有坐下，任太监添了酒，他端着酒杯往这边来，走到明则睿面前，笑道：“朕，敬睿弟。这苍明国若是没有睿弟，可绝对不会有今天啊，没有睿弟，朕这皇帝可做不安稳呢！”

话到临了，皇帝的笑，有些变味，他举杯狠狠灌下，也不待明则睿说话，就自行回了龙座，坐下后他抚摸着那雕刻飞龙的宝座，叹道：“朕这位置，多少人盯着呢！睿弟，你说是吗？”

皇帝歪着头，斜斜看过来，脸上带着笑，却不似平日里看着的那般温和，从初晓的角度看过去，竟有几分骇人。

她转头看明则睿，他却一脸淡定，举了举酒杯，“臣弟托皇兄的洪福，才能为君王效犬马之力，实在不敢邀功。”

仰头，一饮而尽，他双手捧着杯，玩味地一笑，“皇兄的宝座，是先皇赐的，也是上天赐予的，他人若敢窥视，臣弟必定为皇兄排忧解难！”

“好！”一拍座椅，皇帝坐直了，“只愿，睿弟的话，都是发自肺腑才好！”说罢，皇帝起了身，道：“朕也累了，今儿个就散了吧！”

“是，恭送皇上！”皇后第一个起身，弯腰行礼，毕恭毕敬。

皇帝冲她一笑，走过去将她扶起，温柔道：“今晚，就歇在皇后那了，朕许久没听皇后给朕将故事了！走！”

“是！”明显的，皇后有些受宠若惊，她欢喜得红了眼睛，连忙起身，任皇帝牵着自己。脸蛋红红的，一向端庄的她，也显出这小女儿模样。

其他妃子，脸上虽然陪着笑，牙却咬得紧紧的。初晓叹：这后宫的女子也太可怜的，这么些绝色可人儿，巴巴就盼着那一个男人，而且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众妃子散去，闻人胤带着七位美人往这边来，他关切地问明则睿，“怎么啦？我觉着皇上对你怎么越来越……”

“天色不早，早些回去罢！”明则睿抬手阻止他再说。

“西霜。”一弱弱的呼唤声，妃款款走近，冲明则睿与闻人胤点点头，请安道：“两位爷好，我想留下西霜，聊聊天，可好？”

“这……”明则睿微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