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请放心,墨王已无大碍,一会便能醒来。”
听闻到这个声音,沐扶夕轻轻的松了口气,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绍凡看着她那如释重负的背影,再次攥紧了刚刚松开的十指,闭门思过,逃过一劫,都不能让她那平静的脸上出现任何的浮动,现在不过是墨王平安无事,她便是露出了这般释然的表情。
沐扶夕,现在在你的心里,朕究竟算的了什么……
凤鸣宫里,孀华正与沐云白笑着说着什么,忽然见沐扶夕满身狼狈的走了进来,一愣之下,赶紧迈步迎了出来。
“小……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孀华满眼的担忧,下意识的朝着孙聚瞧了去。
孙聚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对着身后的那群太监挥了挥手,随着那些托盘之中的衣衫首饰送进了屋中,才缓缓的道:“今儿酉时三刻,皇上在颐和殿设宴,给琉岚君王接风洗尘,还望孀华姑姑赶紧帮着皇后娘娘收拾一番,莫要错过了时辰才好。”
孀华点了点头,从孙聚的手中接过沐扶夕的手臂:“孙公公放心。”
孙聚颔首,睨了沐扶夕一眼,似想了半天,才压低了几分声音道:“皇后娘娘,恕奴才多一句嘴,在这个皇宫里,您可以不给太后面子,但您一定要哄好皇上,如果在这个皇宫里,连皇上都不再帮着皇后娘娘了,那么皇后娘娘还能拿着什么与太后抗衡?”
沐扶夕知道孙聚不会害自己,毕竟孙聚是看着她和绍凡一路走过来的人,微微扯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孀华迈步进了凤鸣宫。
孙聚见此,也不宜久留,再次叹了口气之后,才带着其他的小太监退了出去。
沐云白站在台阶上面,见孙聚走了,这才几个大步上前,伸手打横的将沐扶夕抱了起来。
看着沐扶夕那浑身是血的模样,担忧的拧眉:“阿姐受伤了?是太后做的?”
他眼中的担忧,是那般的显而易见,沐扶夕挑唇,摇了摇头:“这些并非是我的血。”
听闻到了她的话,沐云白拧了拧眉,进了屋子,将沐扶夕轻轻放在了软榻上,为了防止沐扶夕是在糊弄自己,特意伸手摸了摸沐扶夕的各个关节,见沐扶夕当真有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见沐云白如此,沐扶夕淡淡的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么?不和我闹脾气了?”
沐云白一愣,随后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涩:“你是我唯一的姐姐,就算闹脾气,也是我最为亲密的亲人。”
这话说的很简单也很直白,但是听在沐扶夕的耳朵里,却无疑属于天籁,是啊,无论云白再怎么和自己别扭着,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就好像她疼爱他一样,他又怎么会对自己的生死视而不见?
拉住沐云白的手,沐扶夕慢慢坐起了身子:“云白,上一次孀华的受伤是很抱歉,但是绝对没有下一次。”
沐云白接过孀华递来的软巾,沾湿了轻轻擦拭着沐扶夕的面颊:“阿姐,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只是等不了了而已……
当然后面的半句,他并没有开口说出来。
终于的尽释前嫌,让沐扶夕的心情好了几分,一边吩咐着孀华给自己准备首饰衣衫,一边与沐云白闲聊起了家常,在偶尔说到兴高采烈的时候,孀华还时不时的插一句嘴,一时间,似乎在这个凤鸣宫里,几个人又回到了小时候那般的无拘无束。
傍晚来临,贤贵妃带着碧青疲惫的回到了云水斋,待那些小太监将墨王抬进了里屋,一名一直跟随在队伍后面的太医,才上前几步,站定在了贤贵妃的身边。
“贤妃娘娘,墨王之所以会吐血,全是因为身子太虚所致,微臣与其他几位太医一起给墨王开了一个方子,只要墨王每日三餐按时服药,不出数日定可痊愈。”
贤贵妃闻声侧目,见那年轻的太医很是眼熟,点了点头,接过了药方:“那就从今日开始服用吧。”
太医颔首,微微伏身:“是,微臣遵旨,从今日开始,每日申时,微臣都会派人前来给墨王送药,还请贤妃娘娘记得让墨王趁热服用。”
贤贵妃一边让碧青给那太医打赏,一边再次朝着那太医看了去,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这位太医怎么称呼?”
那太医接过碧青递过来的银子,小心翼翼的对着贤贵妃颔首:“回贤妃娘娘的话,微臣姓祁名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