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追檬猛然停下了脚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瞧着那已经上了台阶的沐扶夕和孀华,再是忍不住的跺脚吼了出来。
“沐扶夕!你说谁割肉剜眼的给别人赚钱?”
这一声的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无不是朝着那浑身颤抖,面如火烧的司马追檬瞧了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沐扶夕悠然转身,上下打量了一圈浓妆龟裂的司马追檬,眼中蓦然凌厉一片:“本宫的名讳可是你有资格喊的?不知尊卑的东西,还不给本宫跪下!”
司马追檬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浑身僵硬的看着沐扶夕。
在附近巡逻的侍卫,听见了这边的响动,赶忙小跑着过来:“皇后娘娘出了何事?”他们从始至终没有朝着司马追檬看去一眼。
沐扶夕摆了摆手,瞧着司马追檬:“不过是琪妃还没适应这宫里的规矩罢了,你们来的正好,帮着本宫教一教她应该如何下跪。”
侍卫队长在宫中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然是个懂眉眼高低的人,就算司马追檬是妃子又如何?论辈分论身价,如何能与皇后相提并论?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司马追檬见那些侍卫将自己围了起来,不禁吓得后退了一步。
侍卫队长倒是个明白人,并没有直接动粗,而是笑着道:“琪妃可以不跪,但若是属下将此事禀明给皇上,侮辱皇后的罪名,最轻的也要挨几个板子,琪妃要是个明白人,还是赶紧跪下给皇后娘娘认个错吧。”
这样的阵势,这样的头头是道,就算是司马追檬再不想,也是不情愿的带着婉晴慢慢跪在了沐扶夕的面前。
不过她跪是跪下了,那求饶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她说不出口,不代表别人就说不出口,为了能让自己不受牵连,婉晴一边给沐扶夕磕着头,一边恳求的道:“皇后娘娘开恩啊,琪妃并不是有意想要顶撞皇后娘娘的,太医说了,孩子没了对琪妃的影响很大,很多时候,琪妃说话都是不经过大脑的。”
如此侮辱自己的主子,不但是让孀华愕然,就连那些侍卫也是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如此胆小的奴婢,关键时刻连主子都能拿出来讽刺。
不过婉晴却不愿去想那么多,只求现在沐扶夕能够放自己一马。
这么多天,其实她也曾后悔过,如果当初一直留在沐扶夕的身边,继续给太后当眼线,也许自己早就出人头地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跟着这么一个没用的主子,连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司马追檬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磕头如捣蒜的婉晴,忍无可忍直接扬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如此贬低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斩了你?”
婉晴捂着面颊,疼痛难当:“琪妃打奴婢可以,骂奴婢也可以,但若是想要奴婢的命,似乎要过问太后的意思。”
是了,她敢这般的在司马追檬面前猖狂,完全是因为她背后还有个太后。
在婉晴的眼里,司马追檬并没有比自己高傲多少,不过都是被太后摆布的傀儡罢了,何必在这里自抬身价?
“你……”司马追檬气的咬牙,“好,好,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婉晴挺起腰身:“一会皇上便会驾到,在这里打奴婢,琪妃就不怕失了颜面?”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跟了一个完全没有用处的主子,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她就要一辈子当个奴才,既然现在已经翻了脸,她还不如就破罐子破摔了,到时候再去太后面前的诉苦,离开司马追檬的身边。
太后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她就不相信太后能为了个上不了台面的司马追檬,而摒弃了她。
司马追檬怒气之下,不禁愣在了原地,因为不得不承认婉晴说的对,若是让皇上撞见她如此耍泼的一面,那她就真的完了。
转眼,瞧着婉晴那一张挂上得意的面孔,她真真恨不得撕了婉晴那张狐假虎威的皮!
本来这种事情和沐扶夕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毕竟是人家主仆相互撕逼,她一个看热闹的也该进颐和殿喝杯茶歇歇脚了。
但是现在,沐扶夕还真就不想隔岸观火了,因为婉晴那得意的笑容,刺痛了她的某根神经,因为她是那样清楚的记得,当初婉晴在离开自己时,也是挂着这样“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