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婉晴,头发凌乱,双眼肿胀,膝盖处的裤子早已破烂的出了窟窿,双腿颤抖的几欲摔倒。
“快点,别瞎耽误工夫,你以为我们都不需要睡觉的么?”跟在婉晴身后的一名小太监,不耐烦的开了口,瞧着婉晴的一双眼里,尽是慢慢的讥讽。
沐扶夕倒是认得这个年轻的小太监,因为他曾经在绍凡的身边,见过他,据孙聚说,这个小太监是他的徒弟,宫里的人都称呼这小太监:小七子。
婉晴听了小七子的话,回身朝着小七子跪了下去,除了满身的狼狈之外,哪里还有刚离开晖仁宫时的耀武扬威?
“七公公,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实在是走不动了,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小七子凉凉一笑,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婉晴姑娘这话就说错了,您可是傍上了大树的人,连皇后娘娘您都说踢就踢开了,奴才哪里敢为难姑娘您啊?只不过啊,这责罚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不过就是个跟班的,婉晴姑娘您还是赶紧继续三跪九叩的磕头吧,若是耽误的时间长了,皇上再怪罪下来,您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婉晴哭的梨花带雨,不停的对着小七子磕头:“七公公,您就别挖苦奴婢了,奴婢是真的知道错了。”
小七子笑了笑,不再说话,而是带着其他的小太监,继续朝着前面走了去。
其实他和沐扶夕只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但就是那几面,他对沐扶夕的印象却是出奇的好,他从七岁开始,便被自己的爹娘卖进了皇宫之中,什么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的主儿没瞧见过?
但他还从来不知道,在这种胜者为王的势力后宫里,还有沐扶夕这样的女子存在。
皇上是那么的宠着她,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她的身边,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小姐脾气,对待奴才从来都是以礼相待,哪怕是像他们这种对被人看不起的阉人。
就连他的师傅都说,若是谁能跟随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当奴才,那就是上辈子祖坟上烧了高香。
今儿晚上,婉晴跟着司马追檬来御书房的时候,他是亲眼见着的,看着那婉晴耀武扬威的模样,他实在是恶心的难受。
不过好在,皇上惩罚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他现在巴不得婉晴直接累死在这里,又怎么会手下留情?
“七公公,您就饶了奴婢吧……”婉晴哭喊着,看着已经远去的小七子,没有丝毫的办法,慢慢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晃,还不敢忘记三跪九叩的她,朝着小七子的身影追了去。
就这样磨磨唧唧的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婉晴的身影,才算是彻底消失在了沐扶夕的眼中。
看着婉晴消失的宫道尽头,沐扶夕的心里说不出是个怎么样的滋味。
解气么?不……好歹这个丫头,跟了她十年,她怎能没有感情?
心疼么?不……一个忘恩负义,欺骗了她十年的人,已经在她的心里,勾不起任何的波澜。
“看不出来,你和太监的关系都这么好,难怪你要巴巴的赶来救那个老奴才。”一声讥讽的嗤笑,传进了耳,让沐扶夕瞬间清醒了过来。
垂眼,朝着萧王看了去,见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她嫌恶的一瞪:“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着,便想要起身。
“恩……”
带着酥麻的低喘,再次响起在了她的身下,使得沐扶夕浑身一僵,感觉到身下那逐渐炙热起来的肌肤,她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跨坐在萧王的腰间。
“你!”沐扶夕握紧拳头,气的恨不得剁了他,不管不顾的想要再次起身,却是被他拉扯了回来。
“别动。”他微微轻磕着双眼,卷翘的睫毛,在面颊上,划出了两个半弧形的阴影,上扬的剑眉微微蹙起,胸膛剧烈的起伏了起来。
沐扶夕正研究着他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究竟是怎么了,忽然小腿被一阵炙热的摩擦,带起了层层战栗,侧眼看去,饶是沐扶夕再过镇定的性子,也差点没惊的叫出来,只见萧王那修长的五指,正摩挲着她光滑的脚踝。
“下流!”沐扶夕一圈再是不迟疑的落在了萧王的胸膛上,翻身一跃而起,怒瞪着地上的萧王。
“呃……”萧王被沐扶夕打得闷哼一声,捂着胸膛喘了许久,才算是缓过了气,见着沐扶夕那勃然大怒的样子,笑着慢慢站起了身子,缓了缓神色,打量了她起来。
“啧啧啧……怪不得连你身边的婢女,都弃你远去,你这个脾气,真是点火就着,沐扶夕,你难道就不觉得悲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