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如何,和她都再无关系。
司马追檬瞧着沐扶夕那总是笔直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窝火,猛地站起了身子,举着桌子上的盘子,便是朝着沐扶夕砸了去:“打了我就想走?”
反正她怀孕是早晚的事情,她就不信她打了沐扶夕之后,太后能眼睁睁的看着沐扶夕打还回来。
沐扶夕听闻到身后的响动,轻轻回眸,见着司马追檬手里的盘子,下意识的想要闪身。
不过就是一个盘子,就算是飞过来,她也能避开,所以她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一丝慌乱。
然,还没等她闪身,两个身影便是及时站定在了她的身边,随着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带入怀抱的同时,另一只伸出的大手,握住了司马追檬的手腕。
“宝琪郡主,这个盘子要是真的扔出去了,可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到时候若是真要怪罪下来,你是神仙也难救啊。”萧王不紧不慢的看着司马追檬,俊朗的面颊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司马追檬气的脚趾头都跟着颤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萧王,想要挣脱钳制,却奈何萧王一边笑着,一边再次握紧了她的手腕。
绍凡抱着沐扶夕,冷眼朝着司马追檬望了去,满身怒气涌于双眸,冷冷的呵斥了一声:“放肆!”
司马追檬浑身一震,松了手指,那刚刚还紧握在她手指之间的盘子,转眼便落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啪嚓——”
随着那盘子发出的响声,司马追檬也是一愣,她有些畏惧的朝着绍凡看了去,见着那绍凡因为怒气而泛红的眼,浑身一抖,忽然想起了那一日,他掐着她的脖子,恨不能要了她的命。
太后见事态有些严重,连一向好脾气的好烦,也是动怒,在阮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了身子:“阮姳,你先扶着宝琪郡主进去。”
“是。”阮姳应了一声,搀扶着司马追檬出了正堂。
随着司马追檬的离开,太后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李公公,不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刘兰福,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奴才扔到刑部去。”
李公公没想到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最后还是惹得一身骚,不禁对着太后使劲儿的磕起了头:“太后饶命啊!奴才全都是实话实说,再有不久,奴才便可以出宫了,太后娘娘就放过奴才这一次吧。”
太后闹出这个大的事情,本来是想杀了李公公灭口,如今听闻他再过不久便可以出宫的事情,微微一愣,毕竟她现在等着司马追檬肚子里的孩子,不想太过造孽。
萧王将太后的算计看在眼里,转眼朝着地上的李公公扫了一眼,不等太后说话,直接吩咐了一声:“拖下去,这样乱嚼主子舌根的人,留下又有何用?就算放出宫去,也不过是个祸害。”
太后眯起双目,虽然不满萧王的抢先定夺,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懒得再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奴才,死了就死了。
“太后饶命啊!萧王爷饶命啊——”在侍卫的拖拽下,饶是李公公拼死挣扎,还是被侍卫拖出了正堂。
夜色正浓,孙公公那凄惨的嘶喊声,徘徊在四周久久不散,让在场的宫女和太监,不免惊了一身冷汗。
沐扶夕冷冷的注视着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萧王,一颗心犹如掉进了冰窖。
在他今日冒死救她的时候,她曾觉得,也许是自己看错了这个男人,他并不是那么的无情冷血。
可是现在,不过还几个时辰的功夫,他便是可以如此轻松的了结了一个人的性命。
难道,奴才的命就不值钱了么?
难道,奴才的命就不是命了?
绍凡见沐扶夕半天不曾回神,以为她是吓着了,伸手捂上了她的双眸,在她的耳边轻轻一叹:“扶夕,既然害怕,就别看了。”
沐扶夕讥讽的勾了勾唇角,在绍凡的手心之中,慢慢闭上了双目,她不是不敢看,而是不愿再看,这个虚伪的世道,那个冷血的男人!
萧王回眸之际,察觉到沐扶夕唇角上的讥讽笑意,本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好似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自觉的再次朝着沐扶夕的唇角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