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面颊……”
“我打的。”
“你——”这次,满堂春是彻底沉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冷冷的看着仍旧坐在软榻上的沐扶夕,垂下了眉眼,是以往的居高临下,“呵……太子妃还真是好大的威风,竟然连老臣的女儿都敢打,太子妃可能是觉得解了一时之快,但是太子妃就不怕老臣将此事转告给沐侯吗?”
他早就奇怪今儿回府的时候,紫娴便是怪怪的,但因为当时他也有心事,便没太仔细的去问,如今他的女儿没来找他告状,这个沐扶夕竟然主动站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和他耍威风么?
呵……
沐侯府一向办事低调严谨,不想教育出来的女儿竟然是如此的目无章法,待他一会出了宫门,定要上沐侯府找沐自修讨要一个说法!
沐扶夕看着横眉冷对的满堂春,冷静如常:“满相的生气,扶夕自是可以理解,但扶夕对紫娴郡主所做的事情,远比紫娴郡主对扶夕的伤害要小很多,可以说和紫娴郡主比起来,扶夕这几巴掌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况且扶夕不敢对满相有什么意思。”沐扶夕淡淡的笑,虽然那笑容是那样的纯良无害,但是她一双清冷的眸子里,却是明明白白透着冰冷的疏远,“扶夕在信里写得再明白不过,有人想要了紫娴郡主的命,但是很可惜,满相想错了人,因为扶夕对紫娴郡主的性命根本没有丝毫的兴趣可谈。”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满堂春似乎终于发现,沐扶夕找来他过来的意义,并不如他想的那般简单。
“既然满相想要知道,那么还请满相坐下来,待扶夕慢慢将事情说明。”沐扶夕说着,朝着他身后的椅子示意了一下,“满相还是坐吧。”
满堂春从来没见过如沐扶夕一样的女子,就好像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做到淡然自若,似乎天大的事情在她的眼里,都是那么的不值得一提。
再次盯着沐扶夕半晌,满堂春终于是呼出了一口气,坐回在了椅子上,尽量调试着自己心中的疑问和着急,对着沐扶夕沉下了几分的声音,“太妃子请讲。”
很好,沐扶夕点了点头,她之所以弄出这么多的事情,为的就是让满堂春的火爆脾气,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消失殆尽,然后静下心来好好听自己的话。
因为如果要是没有她刚刚的那些铺垫,按照满堂春的性子,很有可能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直接大笑着离开,不但不会去相信她的话,还会把她的话当成一个笑话,或者是一把挑拨离间的利刃。
“沙沙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顺着前厅响了起来,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婉晴端着托盘走进了侧厅。
“满大人请用茶。”没有了刚刚的别扭,这一次的她就像是一个,被严加**过后的宫女,安分懂事。
满堂春看了看那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虽然很想问问婉晴,自己的茶水为何现在才送到,不过想着沐扶夕刚刚的话,他只能将琐碎的事情压下去,先去关心正事。
婉晴等着满堂春接过了茶杯,转身再次端着茶杯走到了沐扶夕的身边,微微弯腰:“小姐请用茶。”
然,屋内的寂静,就在这一刻僵持了下来,因为沐扶夕根本就没有伸手接过茶杯,甚至是连看都没有看婉晴一眼。
婉晴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沐扶夕不接茶杯,她便就是保持这个弯腰的姿势一直下去,直到沐扶夕唤她起身。
不过沐扶夕却并没有打算让婉晴起身的意思,而是直接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直接对着满堂春开了口:“满相应该是很了解紫娴郡主的性子,昨日紫娴郡主,在后花园处撞见了太子送扶夕回宫,想必满相应该能想象的到紫娴郡主的反应才是。”
满堂春虽然很不想承认,却不得不在沐扶夕不容置疑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因为紫娴的性格不但是他这个当爹的了解,整个元清的后宫和前朝,大到官员贵妃,小到宫女太子,谁人不知紫娴的刁钻和蛮横?
沐扶夕点了点头,对于满堂春的认可,并没有露出一丝的嘲笑,而是就事论事的继续往下说:“太子走后,紫娴郡主想要用银簪攻击扶夕,扶夕打了紫娴郡主那几巴掌,不过是自我保护罢了。”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臂,把袖子轻轻佛开,将那缠绕着纱布的半截手臂,露在了空气之中,“其实,就算是银簪伤了扶夕,也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让扶夕今日特地找满相来的原因,是因为扶夕发现,紫娴郡主的银簪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