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沐扶夕叹了口气,“和算没关系,紫娴的性格一向张扬跋扈,估计是那个妾室知道紫娴进宫,才会特意在她的簪子上下毒,因为她知道,无论紫娴和谁吵起来了,一旦动了簪子,那么紫娴的下场都不会好过,毕竟是在皇宫,就像是你说的,岂能容得下她撒野?”
“那么这件事情,小姐打算怎么办?”
经由孀华这么一说,沐扶夕才想起来:“孀华你赶紧去将给我看病的太医找回来,这件事情切不能传出去,我不想让绍凡……”
没等沐扶夕把话说完,孀华便是笑了:“小姐放心吧,这些事情刚刚墨王都已经交代过了,就连给小姐看病的那个太医,都是墨王派婉晴单独去请过来的。”
“又是墨王?”这次,沐扶夕不得不呆楞住了神情。
“是啊。”孀华笑着从被格里拿出一套新的被子,一边给沐扶夕换被子,一边笑着道:“奴婢也是没想到墨王竟然如此有心,不但是将小姐亲自送了回来,更是对所有的事情都严加叮嘱,只不过……”说到这里,孀华下意识的朝着沐扶夕看了去。
沐扶夕问道:“只不过什么?”
孀华想了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只不过墨王在看小姐时,那眼神有些奇怪,因为那种眼神,奴婢只在太子的眼中看见过。”
沐扶夕拧眉:“你说的是担忧?”
“不单单只是担忧,似乎还有其他的。”孀华考虑了很久,仍旧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只能模糊的说:“那种眼神和太子很像,如果要是离远一些去看,就连奴婢都会以为,抱着小姐回来的那个人就是太子,而且婉晴……”
“休得胡说。”沐扶夕直接打断了孀华的话,声音中带着几分呵斥,“这话岂是能瞎说的?看错了就是看错了,况且我与墨王根本不相熟,他又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待于我?”
孀华知道沐扶夕在这种事情上特别认真,自然是不敢再说:“小姐消消气,奴婢知道错了,这话奴婢断不会再说。”
这边的话音刚刚落下去,婉晴端着已经熬好了的汤药走进了屋子,先是将汤药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递在了沐扶夕的面前。
“小姐,这是刚刚一个小太监送来的。”
沐扶夕伸手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便觉得心中发酸,因为这信上的字迹她并不陌生,是她爹爹派人送过来的。
信上不过是只字片语,不过却是让沐扶夕看得越来越惊心,她没想到满氏一族竟然如此的沉不住气,才刚刚参与了太子登基的事宜,便要和自己的爹爹开始谈条件。
其实说是条件,无外乎就是一个威胁罢了,因为这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满氏可以同意沐氏长女封为皇后,但相对的,沐氏次子必须要迎娶满氏紫兰为妻。
也就是说,满家的人可以不去和她争这个皇后的位置,但是她的弟弟,必须要迎娶满紫兰,也就是满紫娴的妹妹为妻。
她明白满府想要和沐侯府连婚,以此来达到表面同盟的局面,但是在这件事情的背后,她却不能不去心疼她那个常年征战在外的弟弟——沐云白。
沐云白自由性子豪放,不喜欢拘小节,因生得俊美,所以从他十三岁开始,前来上沐侯府提亲的人,便是排成了排。
沐扶夕永远都记得,沐云白在看着那些前来求亲帖子的反感,因为她的弟弟和她一样,不喜欢被权利和政权所束缚着。
只不过,她心甘情愿的去接受自己的束缚,因为在这个束缚之中,有绍凡的陪伴。
但她的弟弟却不甘心接受任何的安排,甚至是宁愿从军行战,远离家门,为的就是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自由。
如今,她的幸福触手可得,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成为她这场幸福的牺牲品。
这是她的不忍,也是她的心疼。
“扶我起来。”沐扶夕说着,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虽然此时的她仍旧没有完全的恢复体力,但是和刚刚相比,已经算是好了很多。
“是……”孀华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沐扶夕搀扶到了台案后面,见沐扶夕竟然伸手拿起了笔架上的毛笔,不禁赶紧在一边磨起了墨。
沐扶夕的第一封信很是简单,不过是让他的爹爹稍安勿躁,先不要答应了满氏。
不过在写完了第一封之后,她又提起了毛笔,而这一次,她写给的是满府的满堂春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