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真是巧,她的亡夫——段正恒。
纵使顾安从婚前到婚后,只见过段正恒两次,可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的脸,不得不说,上苍对段家人还真是得天独厚,无论男女老少,总有一张让人惊艳的脸。
比如这位商界奇才段家四爷,他五官温润,柔和,皮肤偏细白,仿佛经常不见阳光似的,明明是温润如玉的男子,偏偏让人心生一惊说不出的寒凉。
眼如幽泉,偏细长的眸子,微微挑起,偏偏带了一丝勾人,可瞳仁是浓墨清澈的,仿佛能看到他的心底,让人觉得这个男人纯净如同白纸,可是却暗黑如恶魔,唇角噙着笑,缓缓的踱到了*边,一只手轻抹淡写的捏住了顾安的下巴:“我的太太,你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
手同样是雪白的,没有一丝血丝一般,可是那种白却有一些病态,顾安被他捏住下巴,这会儿心里反倒冷静下来,自己身上的杰作恐怕也是出自这个男人之手。
“呵,你还活着!”记得在医院她是亲眼确定了这个男人的死亡,可是他还活着,这个消息让顾安有些懵,可是很快,她又笑了,唇边如花,连同眸子都冷的如同拂了一层雪:“你这么费尽心思的假死,该不会是等着这一刻故意来羞辱我吧!”
段正恒自幼聪明伶俐,他是苏千城最小的儿子,也因为体弱多病在这个家族备受*爱,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呼风唤雨的,这辈子他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
除了陆晚。
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心尖就一阵疯狂的抽动,看着顾安的目光有些凉,不过顾安毕竟是陆晚的女儿,多多少少有些神似的,不像那个贱女人,除了一副皮囊,根本不能跟陆晚相提并论,可是也亏得她在他身边满足了他这么多年,不然陆晚死了,他还真是觉得可惜。
想到那个女人,眼底闪过一抹阴郁,打破了那丝纯净,捏着女人的下巴更是用大了力,疼得女人微一蹙眉,抬手想打落他的手,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握住,淡淡如同薄荷一般的嗓音淡淡而来:“顾安,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我为什么要假死?”
“你闲得蛋疼!”顾安懒得猜,也不屑于猜:“段正恒,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弄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顾安,你嫁给我这么久,我还没有碰过你,说真的,我还真是觉得可惜,我本来早就想动你,不过因为不想曝光自己的身份才一直隐忍着,不过——”
说到这里,他故意微微一顿,邪恶的目光流连似的往顾安身上瞄,顾安一把推开他,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一想到昨晚有可能被这个男人碰了,就恨不得杀了他!
段正恒看着她恐惧的小动作,满意的笑了,他最享受这种狩猎的感觉,举着枪,瞄准猫物,但是又不打算动手,享受小动物在枪口之下拼命逃离的那种惊慌害怕。
他笑了,徐徐如同朗月,灼灼又似清莲,雅而不妖:“昨晚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顾安,你的滋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这段时间真是便宜段淳之了!”
顾安的脸色唰的一白,如同雪一般覆上了满脸,他竟然真的动了她,一想到这一点,顾安直犯恶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可是因为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吐了很久,也只吐了一滩清水,她抹了抹唇角,看着段正恒,眼底却泛着一股子森凉之意:“段正恒,没想到你这么恶心,竟然还有歼尸的兴趣!”
段正恒一直皱着眉看着顾安,为什么顾安跟陆晚的反应一样,都是这般讨厌他,难道他比不是段淳之,比不上周昭和吗?
不过,他一直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陆晚的亲生女儿,呵,还真是巧,当年他没有得到陆晚,如果他能得到陆晚的女儿也不错。
当年初遇陆晚他才十七岁的年龄,陆晚当时陪丈夫周昭和一起来段氏谈业务,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而且是两个孩子的妈,当年他就有一种念头。
他喜欢的人就应该是陆晚这样的,可是陆晚已经嫁人了,明明三十多岁的女人却没有生过孩子的邋遢和不讲究,她很美,举手投足尽是风韵,而她身上有一种让他迷恋一生的气质,那就是冷静,无论什么时候都冷的如同一个冰雕似的美人儿。
可是陆晚也是爱笑的,笑的时候如同星月朗朗,一瞬之间,仿佛空气中都开出蔓妙的花内,自那以后,他开始入主段氏,正式接手段氏的业务,又堂而皇之的接近陆晚,约她吃饭,拿着一个弟弟的身份跟她建立良好的姐弟关系。
陆晚一直不知道他心里藏着的龌蹉之心,就连她的丈夫周昭和都不知道。
他故意设局,引诱周昭和步步跌入陷阱,直到周氏一夕破产,周昭和被逼得走投无路,让陆晚来求他帮忙,那*,他第一次表达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陆晚断然拒绝,可是她离开之后,他更加疯狂的报复周氏,江城没有人敢借给周氏钱周转,周昭平被送进警察局,被告上法院,判了刑。
他故意用了一张假照片刺激了周昭平,让他看到他段正恒把他老婆给睡了!
一直看到段正恒没有任何反应,顾安有些疑惑,看着男人的眉眼,竟然掠过一丝既欢喜又无奈的悲伤,她不由开口:“段正恒,你到底想做什么,马上放我离开,不然我失踪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你以为你能够瞒一辈子吗?”
段正恒从回忆里挣脱出来,陆晚,自从她死后,竟然一次没有入他梦来,明明当年他跟她的关系极好的,后来,为什么会变了呢?
他想不通,也一直猜不透,难不成陆晚这么多年对他并没有过任何喜欢吗?
他不相信,看向顾安时,眸色一变,森凉之意在眼底蔓延,他笑了一下,竟然生出几分残忍如血的味道,看着顾安的样子,带着一丝逗弄的味道:“瞒不瞒得了一辈子,这一点不需要你担心,不过你现在人在我手上,你以为有人知道吗?”
“段正恒,你就是一个疯子,*,你赶紧放了我!”顾安觉得段正恒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正常人做不出来这种事,用假死之计到底想瞒不过谁,还是想陷害谁!
难道她所做的一切都一直暴露在他面前吗?
段正恒似乎证实了顾安的猜想:“没错,顾安,你跟段淳之的一切我都清楚,不过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比起段淳之,我昨晚是不是让你更爽了?”
顾安的脸是雪白色的,完全是因为气的,这个段正恒真*,牙齿咬了一下,随即开口,语气却是生冷僵硬的:“段正恒,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他总不可能费尽心思把她掳到这里,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当然,一想到昨天晚上有可能遭遇的事情,顾安就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她虽然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却没有想过有遭一日跟段正恒做这件事,而脑海里不经意间浮起一个男人的脸,那是一张极为精致迷人的脸,凤眸幽黑难辩,可是时不时的从他眼底流露出来的小情绪,却让她的心尖蓦地一烫……
段淳之,如果你知道我已经被段正恒毁了,你还会要我吗?
段正恒低低一笑,苍白的肌肤在灯光的折射之下显得有些透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上满身狼狈的女人:“帮我,毁了段淳之。”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在顾安心里激起千涛百浪,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正恒,似乎唇角还辗转出一丝笑:“段正恒,我看你脑子都不清醒了,段淳之是你侄子,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侄子?”男人似乎重重的咬了这两个字一下,随即眼尾里荡出一抹阴寒残冷的笑意,声音却是放得极轻,跟羽毛挠过心尖一样:“我段正恒可没有这样的侄子,顾安,你怀了段淳之的孩子,这笔帐,我还没有跟你仔细算呢,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许是男人的目光太直接,又太过阴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一样,后背自然而然的浮起一抹冷汗,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不止她跟段淳之的关系,就连孩子是段淳之的他都知道,难不成从一开始,在段家放得那段视频的人,其实是段正恒?
可是,如果是段正恒的话,为什么段家根本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甚至苏千城因为他的死都陷入莫大的悲恸,一想到这里,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更可怕了。
“段正恒,反正我已经落在你手中了,要杀要剐你悉听尊便,我是不可能跟你合作的!”顾安头一仰,下巴绷得紧紧的,桀骜不驯的说道。
段正恒失笑,凉薄的唇全然失血,却如同透明的花瓣,美丽惊人:“顾安,死很简单,可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才恐怖,你说我如果把你关在这里,让你做我名符其实的段太太,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实质上你只不过是我的窗伴,你说,这是不是为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