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呆呆的看着新来的复员兵,只见那个复员兵嘴里喊着“星星!”就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朝我跑了过来。
是桔子皮的声音!我不由自主的跑向了他,眼泪像潮水般的流了下来!“桔子皮……”我哽咽着喊了起来。
“星星!”桔子皮也哭着冲到了我的面前。看着他满脸的胡子和沧桑,我哭着抱住了他,他也抽泣着抱紧了我……
桔子皮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语不成句的大喊着:“星星,你、你怎么突然失踪了!连一点音信都没留给我,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哽咽着说:“我也是无奈,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咱们这不是见面了吗?别难受了,好吗?休息一下,到我那儿洗个澡,把胡子刮了,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在这里,行吗?”
“我不刮胡子!”桔子皮吼了起来。“我要等到见了她的那天再刮胡子……”桔子皮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快速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的话,让我想起了《保密守则》。桔子皮肯定肯定已经被教育过,也属于还没解密的对象。
果然,我捂住他的嘴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是咋回事。他把话一改就嚷了起来:“我是一个军人,是一个在前线卖过命的军人,现在的待遇到变成了坐马车,还要在路上手持粪叉对付狗。而且在冰天雪地住了几天破帐篷,地下就铺一层毡,把我的脚都懂裂口了,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怕他再说下去再说漏嘴,制止了他。
教导员他们几个跑到了我俩跟前,他看了桔子皮几眼,又看了我几眼,眼睛瞪的大大的问:“李医生,你俩认识?”
我点了一下头:“我俩是战友,小时候还是玩伴、同学,他也是在草原长大的。”
“这么巧呀!”教导员握住了桔子皮的手。“欢迎!欢迎!欢迎你呀!”
“你们这里条件也太差了!”桔子皮一边跟教导员握手一边说。“还不如我们那儿呢,我们上学时也坐马车,可从来就没在大荒滩上夜宿过,还让我手握粪叉,对付了一路的狗,这也太不像话了。”
我捅了桔子皮一下,对教导员说:“咱们先把我的战友送到他的宿舍吧,夜餐露宿的,他也累坏了,让他休息休息吧。”
我们几个把桔子皮送到机耕队,教导员就告辞了。他边走边对我说:“李医生,你的战友就交给你了。一会你去食堂帮着他打打饭、打打开水,让他吃饱,再好好洗洗头,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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