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时候,我们几个上高中的同学都到了场部,准备在那里坐车去自治州中学。爸爸也跟我到了场部,他是怕我中途再不知去向。在学校,爸爸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才离开我。
把一切都安顿好后,我们并没上课,学校安排了一个老师来管理我们,我们称这个老师为生活老师。这个老师对我们的管理,其实就是个名义,平时我们根本见不着他。一个星期后,他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把大家集合起来后,我们才知道,他要带领我们参加劳动。这个老师是个在文革中挨整的老师,由于他的历史,不能给学生上课,怕他把学生培养坏了,就只能做些管理学生的生活和一些零杂性事物。
这次劳动,是他带领我们去捡砖头(学校要盖房,捡砖头是为了节省资金)。那些跑校生,都从家里拿来了劳动工具,给我分的劳动工具是一把旧菜刀。
老师给我们讲完注意事项后,就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正在盖房子的工地。那里有很多危房被拆掉了,大部分房子是土坯房,那些没经烧制的土坯没有用,几间倒塌的青砖房是我们的目标。我们要把倒地的砖墙上的青砖用斧头分离开,再用菜刀砍掉上面的水泥粘合物,然后运回学校盖房。
本来这些倒塌的青砖房已被一些市民盯上了,他们想把青砖弄好后去卖钱(一块青砖可以卖几厘钱),可学生来了,有关单位就把这些东西给了学校。
老师给同学们分工后,一些同学专门用斧头劈砖墙,一些同学用菜刀砍砖,一些同学负责搬砖、装砖搞运输,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
我们几个男生去解手时,发现工地有很多新砖,趁人不注意,又偷了不少的新砖,生活老师知道后,假装不知道,他也想要成绩,好让学校表扬。
劳动几天后,我们弄回了很多的旧砖、新砖。校革委会的老师也不是傻子,我们这个仅有三十多人的班级(自治州有五个县,地盘大人口少,就州中学是个最高级的中学,设有高中班,再加上受当时“读书无用论”的影响,上高中的学生很少),几天就可以搬回大量的砖,仅凭劳动是不可能的。学生人数那么少,年龄又不大,劳动成果不可能这样辉煌。他们知道是咋回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在暗地里高兴。
劳动结束后,学校开始给各班级分教室,我们班被分到了东面第一个教室。这个教室边上是一片空地,下课后是个很好的活动场地。得到这个教室,男女生都欢呼起来。
学校初三的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不满意给他们分的教室,闯到我们的教室变成了“占领军”。他们把女生全部赶了出去,接着就开赶男生。那些从外县来的同学,最多的也只是有一、两个同乡,势单力薄,惹不起那些初三男生,忍气吞声的被撵出了教室。
我和四和尚他们几个上街回来听说了此事,都气的想跳起来。我问他们几个:“手痒了吗?不摆平他们,今后就没法混了,给他们点教训怎么样?”
四和尚、橡皮擦、桔子皮和胖翻译挥舞着拳头,一致同意教训一下初三男生。
进了教室后,找了个借口我们双方就打了起来。其他男生看我们几个动手了,全部冲了上来,不一会儿就把那几个初三生打趴了。那几个初中生往外跑时,领头的一个男生指着我说:“你等着,我让我表哥来收拾你!我表哥会武术!”我一挥拳头,他撒腿就跑了。
那群初中生跑了后,我们班的男生、女生都“乌拉!乌拉!”的欢呼起来。大家正高兴时,教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和我们年龄差不多的男生,他后面跟着那几个挨了打的初三生。只听这个人大声喊着说:“是谁打了我表弟?有种就站出来!”
因那个初三生跑时说他表兄会武术,这个高喊的一定是他表兄。见了他,我们班的几个男生开始往后缩。
我走到了教室门口,看了他一眼,抱着手出了教室。四和尚他们几个和其他男女生都出了教室。
我斜了一眼那个会武术的:“打你表弟咋了?你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