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医院。

唐德忠倚坐着，眉眼慈爱的凝着唐妤。

她正低头削苹果皮，纤细白希的小手握着刀子模样认真，苹果皮一点没断，打着圈圈一层一层剥落。

记忆飘散，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旧时时光，他还年轻，还是个英俊的青年。在老院子的木头凳子上坐着，面前温婉柔和的女孩也是这样认真的削着手里面的苹果，偶尔抬起头看他，言笑晏晏。

“爷爷？”唐妤的轻唤将唐德忠在逐渐陷深的记忆中拉回。

没防备眼眶已经湿润，唐德忠闷声不语的抬起粗糙满是老人斑的手擦了一下，接过唐妤递过来的苹果。

“真甜啊。”

“爷爷在想谁？”唐妤趴在唐德忠膝上，除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爷爷的味道。

唐德忠摸摸唐妤的头，声音暗哑：“在想你奶奶，她以前也是这样给我削苹果吃的。”

唐妤没说话，奶奶是她心里不愿意提及的痛。

唐德忠也知道唐妤提到奶奶会伤心，暗自愧疚，他轻咳一下，道：“小丫头是不是有事情没跟爷爷说呢？”

“什么事？”唐妤起身，望着爷爷，见他一脸笑意。

她不解，摇摇头说：“没什么事啊。”

“还瞒着爷爷呢。”唐德忠捏了一下唐妤的鼻尖，笑：“顾家那边给我来过电话了，说翩然已经跟你求婚了。”

“是这事啊。”点了下头，她说：“要先订婚。”

“不开心吗？最近和翩然那孩子相处的不好？”

“没有，爷爷，很好，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