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昭被她那一刻的顾盼生辉给迷住了，讷讷半天才问道：“那你又怎么不觉得我是乔峰呢。”

苒苒一个激灵，小心看着他眼中的迷离，故意问道：“所以你打算把我杀了吗？”

顾连昭也被吓得清醒过来，板下脸，说：“不许胡说，我只是跟你说故事。”

“我也只是跟你说故事，没想到你还记得。”

苒苒嬉笑了一下，盘腿做好，把头发拢到一边，随意编了个辫子搭在头上。只不过，她编得不稳，很快又散了下来。顾连昭低头轻叹一声，拿起床边的梳子，替她重新整理起头发。只有在这个时候，两人才能安静地相处，好似时光就这样顶住。

给苒苒简单绾了个发髻，从把自己头上的玉簪取下替她固定，这举动令苒苒砰然心动了一下。

顾连昭倒没在意，只是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笑着对她道：“记得的不多，只有乔峰还有那猴子的事，其他都忘了差不多了。”

苒苒气鼓鼓地瞪起眼睛，不满地说：“那不叫猴子，是大圣！”

一时间，思绪想回到了半夜爬进她闺房央她讲故事的时候，两人默契地笑了起来。顾连昭宠溺地看着她笑开的酒窝，反问道：“什么时候再给我讲讲大闹天宫？”

苒苒脸一红，轻声娇嗔道：“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忽然，顾连昭从袖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上来，苒苒打开一看，眼睛有些泛酸。他把盒子塞到她手里，“上回徵儿不小心摔坏。我找人修补不了，只能给你重新做了一个，不知道像不像。”

苒苒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盒子里的泥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哽咽了一下，抱怨道：“其实你真的不用做这么多。”

顾连昭含笑抿唇，没再追问她。起身准备离去。“明天我休息。我陪你出去走走，你早点休息。”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谁杀了老爷夫人？”苒苒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他这么早就走。忽然脑子一转，急问了一声，果然看到顾连昭身子顶住了。

他不置可否，只是回头冲她笑了笑。“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就好。”

苒苒心里有些拥堵。她不喜欢被隐瞒，赌气地嚷道：“所以我不问，你也不打算跟我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吗？”难得今晚这么好的气氛，顾连昭竟然不打算留下来屈膝长谈。就这么撩拨了她一下，害她心悸不安就拍拍屁股走人。

顾连昭轻轻摇头，眼神复杂又痛苦。他那些记忆并不想被苒苒知道，他一人支撑就够了。“我只希望能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不希望你为我担心那么多，乖，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出去。”

看着顾连昭小心翼翼替她带上门，苒苒气得抓起枕头朝门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