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春晓的预产期应在下个月,没想到因为林婶的一句气话,愣是激得春晓动了胎气。林婶从没接生过,看着春晓在地上捂着肚子也慌了,只好跑来找林幼书。一得知春晓早产,林幼书告了假,马不停蹄地就往产婆家里赶,哪知道定好的产婆却跑去喝喜酒。在月城人生地不熟的林幼书急得头发都快扯下来,左右不得已,他这才赶来找苒苒帮忙。
苒苒从没接触过产婆,自然也不懂接生,还好有喜儿这个事儿通,没一会儿就替苒苒找了个产婆过去。好在春晓只是早产,孩子倒还顺利,然而听说春晓早产的原因后,苒苒就没给林婶好脸色过,直接轰她去烧水。林婶也自知理亏,嘴里说着风凉话,还是乖乖去烧水,眼睛也忍不住往产房里瞄。
因为产婆来得及,人手也不足,只好让苒苒和喜儿这两个未见世面的小丫头打下手。头一回亲眼目睹生子,苒苒紧张得差点都要背过气,紧盯着一个红彤彤的肉团从春晓肚子里滑出来,产婆倒吊着双脚,拍了两下屁股,一声洪亮的啼哭安了众人的心。
喜儿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出去给林幼书报喜:“恭喜相公,贺喜相公,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林幼书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推开喜儿,作势就要往里冲,只见林婶身手敏捷地窜上来,一把抓住林幼书的衣服,紧张地说:“幼书,你不能进去,里面不干净。”
苒苒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从屋里走出,正好看到林婶黑沉沉的脸。不由得讥讽道:“林婶,我阿姐给林家生了个孙子,您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摆着这副脸色,难道是说你喜欢的孙女,而不是孙子。”
林婶控制不住眼睛往苒苒怀里瞄,奈何苒苒却只把孩子递到林幼书跟前。她嗤笑道:“哼。谁知道是不是我们林家的血肉。”
看到儿子的林幼书早就激动得不知所措,被林婶一盆冷水浇下来,顿时整个脸都绿了。他把孩子递给苒苒。转身正对着林婶,一本严肃道:“阿娘!您不许这么说春晓,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就是林家的骨肉。您要这么说,就是说你儿子无能!”
正因为秦老太之前三番两次都想劝分春晓和林幼书。甚至还把媒人叫上家,要给春晓搭线。春晓自然不会松口答应,婉拒了秦老太的好意,也减少往她屋里跑。可耐不住林婶的记仇,不但赖上春晓外头有人,还寻了两个女子想给林幼书当妾。林幼书本就对母亲的做法略有怨言。又被她这般折腾,他当场就发飙了。
好不容易劝回了春晓。本以为可以家和万事兴,哪知林婶会把春晓气到早产,还当着他的面说孩子不是他的骨肉,这叫他如何能忍。
从没见过林幼书说重话,林婶懵了,林幼书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但覆水难收,说出的话自然也收不回来。他一甩手,不顾林婶,推门去看春晓。苒苒则对林幼书难得的魄力感到意外,打量着气氛略显尴尬,心想这生子本是好事,闹成这样就说不过去了。
只好扯下脸,当了一回和事佬,施展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把孩子往林婶怀里一送。“林婶,您瞧这孩子,分明就是跟幼书哥一个样,怎么可能是别人家的骨肉。您还是去看看孙子吧,我阿姐就交给幼书哥,其他事就交给我。”
林婶心有不愿,想把孩子送回给苒苒,哪知她一伸手孩子就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声哭啼把林婶的心都化了。她嘴皮子嗫嚅了一下,还是抱着孩子下去,剩下苒苒和喜儿在忙前跑后的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