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嘴角一僵：“你是把我这里当茅房了？”

顾连昭笑眯眯地说道：“这不是怕被人发现才事先想好了借口嘛，要是让人知道我大半夜跑来找你，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苒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顺手把挂在床头的披风丢给他：“你觉得你穿成这样在我屋里被人发现，我就能洗清了？”

被苒苒的披风砸到，顾连昭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低了头，但还是老实地把披风盖在身上，小声嘀咕：“你不说，我不说，妙灵不说，谁会知道。”

苒苒没注意他的异样，只想着早点把这尊大佛送走，她今夜没心思给他讲故事。“祖母已经有所察觉了，你明天不要来了，以后我另找机会给你讲就是了。”

“那我……”闻着披风里淡淡的少女清香，顾连昭也觉得自己心不在焉，悄悄打量了苒苒一眼，见她也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衣裙，纤细的身影被烛光映在墙上隐约有些大人模样。

再看到苒苒的侧脸，秀气玲珑的轮廓，明明是孩子气的稚嫩脸庞，神韵里却透着少女的娇俏，一时竟令人移不开眼。

“妙灵，苒苒娘子睡了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与叩门声同时响起，屋内三人都紧张得站了起来，顾连昭尤为甚。

“快、快出去！”苒苒想把他往窗外推，又怕被门外人发现，只得将他拉了回来。“不行，来不及了，你往里屋躲去。”

“躲哪里啊？！”顾连昭也急得满头大汗。

“被子里！”

苒苒转身一看，屋子就这么大，除了被窝，其他地方都一目了然。不由得顾连昭迟疑，她把他藏进被窝里，把隔着外间的帷帘也放了下来。

妙灵见苒苒布置好一起，才姗姗去开门，一见菁菁在门口，故作惊讶地问：“菁菁姐姐，怎么是你，还没休息呢？”

菁菁对妙灵笑了笑，目光却往里挑：“我刚刚下夜，听到屋里有人说话，就过来看看，怎么娘子还没休息呢？”

妙灵不敢把门打开，半个身子挡在门口，赔笑道：“娘子已经休息了，刚刚是我不小心踢到椅子，娘子关心就问了几句。”

菁菁眼尖地察觉到妙灵眼神闪烁，一语断定：“里面有人。”

妙灵被吓得花容失色，紧张得有些结巴：“没、怎么会有人呢，这大半夜的谁会来。”

“那你挡着做什么。”

菁菁越发肯定苒苒屋里一定有猫腻，她方才分明是看到窗户上有三个身影，虽不知道第三个人是谁，但半夜三更跑到苒苒屋里来，定然是有什么事瞒着众人。

一想到这几日顾连昭的变化，菁菁断定，绝对是苒苒在暗地里使手段。她只不过是把姚氏对她发的火借口栽到苒苒身上，想着让顾连昭训斥苒苒一顿，哪里想到顾连昭却忽然变了人似的，见着她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