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姨没有停下手中的活,慢悠悠地道:“是给少爷准备的,他最近咳嗽咳得厉害,给他抓了几味中药,去去肺热,调理调理身体。”
我怔了怔,苦笑道:“你对他真好。”
娟姨将一把绿油油地青菜一叶一叶地翻开在水池里清洗:“少爷从小失去了母亲,老爷也不知道该怎样关爱他,所以我们这些人就得多照顾着他点。”
我咬了咬唇,踌躇地问道:“邵连赟他......”
娟姨忽然放下手中的小青菜转过身来,水珠顺着指尖落在地板上:“少爷他不是坏人!冼小姐,他只是有苦难言。”
我蹙蹙眉:“有什么苦衷?”
未等娟姨说完我立即转了话锋:“算了,我们不聊这个,娟姨,水开了。”
一语刚毕,娟姨大惊失色地将锅盖放到一边,拿了筷子不紧不慢地搅着:“少爷啊,从小就缺乏安全感,他最怕失去的就是他的父亲,所以他小时候一直比同龄人要听话的多,老爷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娟姨慢悠悠的话语在我耳朵里跟穿堂风一样不胫而走。
我以前也觉得邵连赟所作的一切也许都有苦衷。
可是到了现在这一步,那些苦衷也都变得不重要了。
娟姨将青菜、香菇、青笋片还有一颗卤鸡蛋摆放的整齐排在面条上面,一勺鸡汤浇在蔬菜上,清淡爽口,看起来又让人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我断过面条大快朵颐,娟姨撑着腮坐在我对面含着笑盯着我看:“你们两个要是认识的早一点就好了,早一点,少爷也许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我不想抬头答话,关于邵连赟这个人的所有评价我都不愿意去听去揣摩。
“好吃吗?”娟姨温柔地问我,我抬头报以一笑:“好吃。”
娟姨喜滋滋地点头,问道:“对了,白天听那些个保安聊天,说你挺喜欢那木屋的景致?”
我见她提到了那所怪异的木头房子,于是准备顺着她的话套出点什么线索:“怎么?那个木屋是不是不能随便去的?”
娟姨认真地点了点头:“少爷从来不让人接近,就连木屋前的水池都从来不让人清扫。”
我见娟姨目光干净地如同清澈见底的小溪,心中不禁像是抓住了救生圈一样的看见了生的曙光。
“为什么?”我试探地问。
娟姨一幅倾囊相授的态度侃侃而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是听少爷身边的人说,那四个角的兽像大有学问,不让人靠近也不让人动,说是按照八卦阵图摆设的,反正学问多得很。”
我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眼珠,重复道:“四个角的兽像?”
娟姨笑起来时唇边有两个梨涡:“不过我也就是听说,冼小姐要是喜欢去看那的景致,就偷偷溜去看看,少爷那么宠着你,也不会责备你的。”
说完这句话,娟姨便起身去收拾碗筷。
而我,则将碗里的面条便成了吞吐思绪的桥梁,吃一口,思绪便开阔一分,救出尚白的信心也就多了一分。
我们认识这几个月来,经历过好多次这样的事情。
第一次是我被夜卓绑架,第二次是潜和赤子被邵连赟所抓,第三次就是尚白......
我希望今天晚上可以一切顺利,救出尚白后就不要再有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希望从今天晚上开始,我的生活又能恢复正轨,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但是,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