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庄园设计的颇有江南园林的风范,处处的景致都很有点睛之笔。
若不是我早前知道关押吸血鬼的秘密基地是在一处四面环水的地方,我兴许还会喜欢在木屋里多逗留一会儿。
可惜既然我知道了这个地方有猫腻,那我便没有了欣赏美景的兴趣。
而是顶着七分清醒的脑袋探头探脑地走进了被水池围绕的木屋。
再回头看了看邵连赟开着电瓶车远去的身影,余光扫过池水,忽然觉得池水在泛着银色的光泽。
唔,有钱人家的池水跟别的地方的都不一样。
我埋头进屋,却发现只是一个二十来平米简简单单的木头房子。
里面摆放着上好的红木家具,还有一幅巨幅的油画挂在墙上。
我随意跺了跺步子,发现一处放了软垫子的美人榻。
心想着反正已经把定位发给了潜,现在一边休息一边等他们就好了。
于是我义无反顾的跌进美人榻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是短短的几秒钟,困意四袭,我终究抵挡不住,睡了过去。
梦中一片喧闹声,从未有过的喧闹声。
仿佛有人在吵架,亦或是打架。
我似乎听到了我的名字,我似乎还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可我想睁开眼,却是徒劳。
我在梦中笃定地认为这是鬼压床。
于是又努力让梦中清醒的大脑回归平静。
我默念小时候外婆教我的心经,果然起了些许作用。
喧闹声渐小,我的梦境总算是平静,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句清晰的话语声。
“不要伤害她。”
我想,应当是外公也从西方极乐赶来让小鬼们离我远远的。
于是安全感爆棚。
我终归是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黑夜的短暂只有在夜眠之中有所体会。
明明漫长的不得了的时刻,却也能够一瞬就过去。
待我睁开眼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怎么在这里?
我环视四周,入眼的皆是极具现代化色彩的油画和摆设。
整个屋子宽大且明亮,落地窗被一层洁白的缎面窗帘遮掩住,透进来柔和的光。
床是欧式宫廷般的华丽模样,四根床柱连着腾空的帐幔,乳白色的漆身上还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时下最新的曲面电视,无声地停留在黑色的屏幕上。
然后就是我,我穿着质地上好的丝绸睡衣,裹着轻巧的鹅绒被呆坐在床上。
“我这是在哪里?”我呢喃出声,声音不大,还是引来了一个穿着橘色格子制服套裙的女孩。
女孩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笑容甜美,有两个梨涡挂在唇边。
她的声音还带着稚嫩的娃娃音,说道:“您好,冼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蹙蹙眉,联系昨晚的事情问道:“这里是,邵宅?”
女孩点点头:“少爷吩咐我们说要照顾好您。”
我记得我在木屋中等邵连赟回来.....
哦不,确切地说应当是等潜和赤子来.....
一定是我睡过头了!
我悔恨地捏了捏床单,一脸严肃问道:“你们少爷现在在哪里?”
女孩恭敬地道:“少爷现在在用早餐,冼小姐要不要洗漱一下再过去?”
我是个急性子,又是个容易健忘的急性子。
一洗漱一收拾怎么都得半个多小时,半小时后我估计我都忘记要找邵连赟干嘛了。
于是我摆摆头,也顾不得多披上一件外套,穿着贴身的睡裙,赤着脚就让女孩在前面带路。
还好,邵连赟并没有住在主屋里,这幢别墅似乎跟主屋还离了一段步行的距离。
所以我没有撞上其他的人,径直来到了正在喝牛奶看早报的邵连赟面前。
我一把抓了抓挡在眼前的刘海,气势汹汹地喊了声:“喂。”
邵连赟抬头,镜框后面的双眼溢出笑容:“醒了?”
我蹙蹙眉,问道:“昨天晚上,你不是说好要带吃的回来吗?”
邵连赟放下手中的财经时报,朝我走来,微微勾了勾身子刮了刮我的鼻子:“原来起床气气的是没有吃到好吃的?”
我咬了咬唇,也没说话。
在邵连赟的眼里算是我默认了,而后说道:“等我回去的时候,发现你已经睡得开始磨牙了,我又不忍心叫醒你,只好带你回来,让小静帮你换了衣服,睡个好觉。”
他说着话,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又继续道:“一直以为你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生,但是.....身材还是非常成熟的.......”
我一听,面红耳赤的找地方坐下,抄起一个沙发靠垫挡在胸前。
无奈睡衣太性感,我自己低头看看都忍不住流鼻血。
如果这一幕出现在有心人的眼里,一定会说我故意穿成这样勾引邵氏公子。
可惜,我只是脑子缺根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