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反正也是睡不着了,米小菀想起了早上那个中年男子的话,他们的茶铺缺一个幡子。
母女三人也都识字绣起来倒也快,可是幡子一般都是白底蓝边的,家中只有上次给米小菀做裙子时剩的花布,根本没有白布,该怎么办了?
“对了,要不用我的手帕吧!”米小玥举起她一直用的一块白色拐角绣着一个双蒂莲的手帕说道。
有当着无,总比没有的强,母女三人一会的功夫就将幡子绣好了。
“不好看!”张氏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这个白布是个真丝的帕子,蓝布是她的一个粗布护袖拆了滚的边,所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虽然是显得有些怪异,但是米小菀还是很满意的。“没事,没事!虽然看起来有些别扭,但是总好过没有嘛!”
找了个从山坳探出来的树枝将幡子挂上,看着迎风飘扬的幡子,米小菀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成就感,她暗暗的发誓,等到家里的情况好些了,她一定要去府城学厨艺!将来开一家庐州城内最大的酒楼!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尽管米小菀豪言壮语一大堆,可她最终还是要从脚下的路一步一步的去走。天不亮就要开始熬薄荷茶,然后搬到山洞去凉着,一桶水少说也有四五十斤,比米小菀的体重轻不了多少,米天庆的腿又没好,张氏要去挑水,米小玥要搬柴禾,可以说米家的三个女人都有着体力活要做,所以尽管很吃力但是米小菀也没有叫苦。
每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茶铺的生意也渐渐的上了轨道,米天庆的心里也越来越有底了,这两****的腿没有那么的痛了,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作痒,他知道那个大夫没有骗他,他的腿真的还有希望!
天色微霁,山间的露气还未全部散去。
“三哥!”孙大贵远远的笑着而来。
米天庆正在土灶前生着灶,抬头看见孙大贵也是一脸的笑意。“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来晚了怕耽误你们的生意”这几天米家茶铺的生意孙大贵是看在眼里的,来晚了米天庆估计也没空跟他在这里闲聊了。
“有个好消息!”孙大贵脱口而出,说完后神情一滞,笑容有些僵了,这个对他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米天庆问道。
“恩.”孙大贵感觉上下牙齿有千斤重一般,难以启齿。“,我就提了你家要卖材料的事.”
孙大贵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米天庆却明白了,哭笑一声。“好事呀!什么时候要?那个价钱方面.”
“十天后就开工了,价钱方面也好商量,人家就是看上了这好料子了!”孙大贵说道。
十天后?那也就是说这两天就要拆房子运过去了!米天庆的心里如同刀搅一般,那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那也是他成亲生子的地方,那个房子里承载了他太多的欢乐与伤悲,此时被自己的母亲逼迫着卖掉,他又于心何忍了?“这么快呀!你让我再想想。”